“昨天來接站的那個女孩,她今天來上班了嗎?”
陳念生問,他眼下有一團烏青,眼裡充盈著紅血絲,下巴上也有青青的胡茬,疲態儘顯。
這下輪到王秘書震驚了,他不知道老板昨夜的經曆,以為陳念生是在醫院守了一夜,態度至少沒得說。
“老板,這邊來接站的是一個男員工,他昨晚在站內等了幾個小時,說是沒見著您。”
王秘書小心翼翼的開口,心裡疑惑,哪來的女孩?
找錯了人?!他不是她?!陳念生呼吸猛然止住,他緩緩看向王秘書,目光淩厲,想要從他的微表情上確認這隻是他的一場玩笑。
這是來自城市之間的信息差異,有些小地方的車站是可以隨便進的,而陳念生顯然不知道,他潛意識的認為員工在車站外麵等著,萬萬沒想到,是在車站裡麵。
王秘書對上老板的視線,目光坦然。他並不是一個隨便開玩笑的人。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陳念生的自以為是,他理所當然的將那女孩認做接站的員工,理所當然的使喚她,揣度她,然後,拋棄她。
甚至,連她的手機都奪走。
此刻豔陽高照,天空碧藍如洗,陳念生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陰沉下來,似乎有一雙大手給周圍的一切都蒙上一層無形的黑紗,是哀悼,還是嘲諷?
“啟澤,查查這個手機的主人。”
陳念生拿出一個手機,這是他們唯一的聯係。
沒找到徐思遠時,他又回了護士站,還是那個小護士,他問:“醫院是不是還有彆的門?”
徐思遠是不是從彆的門走了,所以陳念生才沒遇到她,不然,按照小護士的說法,他們一定會遇見的。
“當然有了,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小護士噗嗤一笑,卻叫他重新起了希望。
他當時太著急了,沒有想到醫院裡還有其它出口。
也許最壞的想法沒有出現,徐思遠活著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
他循著護士指的路找過去,是一條很深的小路,黑的很徹底,不見微光,似乎有個身影在蜿蜒的路上踽踽獨行,孤獨的像是幾千米往下的深海。
眨眼再看,身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存在似的。
王秘書接過,是一個很過時的雜牌手機,屏幕上還有幾道裂紋,看得出來,手機的主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