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埋怨。
但也不高興。
林雨萎靡地低頭,“去小賣部了。”
“抬頭。”
調子不高,能聽出很不滿意。
她緩緩地抬頭。
朦朧的視線之中,林雨看清楚陳池那張可以讓無數人前仆後繼的臉。
其實這會她看不太清楚,鏡片很花。
但在不可否認的印象中,他長得很有攻擊性,五官濃重立體,眼皮薄而利,左眼尾下綴著雙淚痣,半垂下看人時高高在上,帶著無法忽視的不屑與冷漠。
隻是陳池一米八八,穿球鞋一米九幾,而她才一米六,每次都得仰起頭才能看見他。
很累。
好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呆著。
林雨皺眉,垂眸,沒什麼力氣地說,“你想要做什麼快點做。”
陳池下場後沒換衣服,球場上的激情讓他正處於興奮狀態,頭發半濕半乾的耷拉樣子,他微抬眉骨,聲線壓低了許多。
“林雨,是你輸了。”
“我知道啊。”
林雨摸不清楚他這個語氣是在發什麼脾氣,昨晚確實她玩骰子輸了個徹底。
所以才有今天這麼一出。
一沒毀約,二沒逃。
他說這些個字是什麼意思。
頂著那道強勢的視線,她嘴唇動了動,正打算再說點什麼。
外頭喧鬨聲此起彼伏,運球聲很重,是有人來了。
林雨心一驚,下意識要躲,下巴被人捏住拉高,對方不容置喙地吻下來。
洶湧熱烈,窒息般的親吻。
她心係外頭的人聲,不在狀態。
陳池抵住她,舌尖在她的口腔中瘋狂地反複攪壓,被迫將林雨的心神全部拉回來,雜聲中的嘬嘬交纏的唇齒纏著女孩痛苦的嗚咽,卻沒人在乎,反而帶點著施暴的淩虐澀氣。
她呼吸困難,伸手去推,指尖剛碰到塊壘分明的腹肌就被人狠狠咬住舌尖,疼得打顫,又被或輕或重的安撫,陳池手臂順著下滑,托住她的屁股將人抱起來。
門被人從外推了幾下。
“鎖著呢。”
“靠,煩死了,還得他媽找老師拿鑰匙。”
這一分鐘,林雨的呼吸都靜止了,身下是清晰的滾燙,存在感十足。
她顫顫巍巍地閉眼,祈求一樣拽了拽陳池的衣領。
“怕了?”陳池放開她。
林雨眼睛看不清,他發覺了,直接摘掉她鼻梁上的眼鏡,女孩臉紅的厲害,那雙圓潤的眸子又無神又後怕。
陳池冷冷地笑了聲,舌尖舔了下唇。
“怕了也不行,沒有回頭路。”
林雨不說話,她近視度數高,頭仰在門上,“沒怕,學校不安全,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還有放我下去,一會他們回來了。”
陳池等她說完,嗤了一聲,“我要是不放呢?”
林雨低下頭看他,湊近了些,看清陳池那張臉上的神情。
惡劣又高傲,混痞到不行。
她咬住唇不說話。
陳池哼笑道,“就這一次,林雨,我給你記下了。”
林雨:“……”
算了,懶得管神經病。
她早發現這人是個渾不吝,溝通通常無效,床上床下都一樣。
腰上的手臂驟然一鬆,林雨靠著門站穩,她緩口氣戴上眼鏡轉身就走。
門口台階還沒下完,她被人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