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池跟司機打個招呼,停穩他下車。
地麵上濕漉漉的,路燈照下的光影起伏,細碎,風燥濕熱多。
他沒接,那邊一直打。
一條短信進來。
「你讓我去南城還是接電話?」
陳池按下接聽,步伐懶洋洋地往前走,再有個三四百米就是荔浦了。
陳情壓著火,“你是不是瘋了?”
陳池單手插兜,“人又沒死,你急什麼?”
“肖家把肖子明弄出國了。”
陳池直接掛了電話,路過垃圾桶,砰一聲,手機投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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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門口,林雨被這聲引得回頭。
兩人對視,細風波動樹葉,遺雨簌簌欲滴,啪嗒一聲,掉在他的眉角上。
他在那站了有一分鐘。
林雨朝他走去。
陳池這時緩了表情,眯著眼跟她對視會兒,“不是讓你回去。”
“一塊巧克力沒吃夠,出來買第二塊。”
“給我一塊兒。”
林雨從袋子裡拿出一塊遞給他。
沒人接,陳池隻是看著她,林雨也看著她,而後她隻能無奈地剝開外包裝,喂到他嘴邊。
他笑了聲,張嘴咬住。
兩人慢悠悠往回走,誰都沒說話。
到了門口,林雨打開門,還沒來得及換鞋,就被推到了牆上。
外麵開始下暴雨,屋內光線昏暗。
可能是彼此情緒都波動過大,反而激起另外一種感覺。
林雨主動抵住陳池的額頭,與他靜靜對視,碎吻擦過臉頰。
氣氛逐漸融洽,變得暗昧又淩亂。
陳池掐緊她的腰抱起來親,巧克力味兒足,熏得人發暈。
她手搭在他的後腦,手指穿進他的發間。
你來我往,誰都停不下來,林雨感覺唇都麻木了。
但她沒推,沒拒。
好長時間過去,兩個人將對方胸腔裡的空氣徹底揮灑完,同時放開彼此,額頭抵額頭的平複喘息。
陳池抱她坐沙發上,她翻身坐在他腿上,手臂攬緊他的脖子。
雨不知停歇,玻璃不再清晰。
她難忍的仰起脖子,被衝上頭的感覺逼紅眼睛。
魚缸氧氣泵不停冒泡,她與他糾纏的身影變得朦朧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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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燈光沒調亮,昏黃的暖色調襯得人平和。
林雨吹乾頭發,站在鏡子前,側著脖給肩上滲血的咬痕塗藥。
她身後伸來條白皙勁瘦的手臂,上頭有個一樣的滲血咬痕。
陳池吐出煙圈,“我來。”
林雨本來就累,直接把藥、棉簽都給他。
等他給兩人都上完藥,天色泛白,雨隻剩下些許。
陳池躺在床上,林雨在他旁邊。她的關注點在手機上,直到被人抽走。
消消樂聲響起來。
她說:“你不能下一個自己玩?”
陳池眼都沒抬,“玩彆人的才有意思。”
“……”
她伸手想去揉腰,有人比她快一步。
就這樣也不耽誤他玩遊戲。
陳池揉著揉著就不正經起來,林雨及時打斷他:“理解一下,人會死的。”
他改為握她的手,“放心,耕地的牛會死,但地不會死。”
“……”
林雨甩開他側著睡,懶得回他的歪理。
陳池關了燈,跟著躺下來,他從後抱著林雨,她沒睡,醒了很久。
等她睡著沒多久。
她夢見了頭一次見林兆盧雪的那晚,應該三歲半左右,印象太深刻了。南城農曆十二月份的雪下的遮住人的視線,男人麵色鐵青,女人滿臉悲憤,還有個女人哭哭啼啼。三個人圍著她,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