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戎看見了，忍不住開口問，“你為什麼被困在了這裡，仇人是誰？”
沒想到本來擠眉弄眼的鬼臉聽了這話，卻突然安靜下來，任憑容戎怎麼叫他它也不作聲了。
附在門上的鬼臉也逐漸消失，電梯門又恢複成光滑如鏡的樣子，顯露出容戎和霍決的麵容來。
容戎伸手摸了摸電梯門，一臉迷惑地問霍決，“這......”
電梯裡的布置已經如此明顯，霍決簡直不知道這人的腦子怎麼長的，無奈開口道：“它應該就是在這間電梯裡被折磨致死的，因為死時極為痛苦，又充滿怨念，所以化成了無法轉世投胎的厲鬼，被困在死去的場所，終日循環死亡過程，不得解脫。”
霍決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各種器具，緩緩道：“想必在他死前，必定被它的仇人進行過非人的虐待，所以就不願向你提及過去的事吧。”
容戎沉默了會兒，又看了看扶手上掛著的各種皮鞭和鎖鏈，想不明白，“可是，老板一直在這裡做著民宿的生意，電梯旁來來往往都是人，難道沒有人發現嗎？”
霍決像是嘲笑他的無知一樣，嗤笑了一聲，道：“自古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出門在外，又有多少人會路見不平，選擇仗義執言？”
我就會，容戎心想。
不過一百年前的霍決，就是這樣的人，自私自利，攜恩圖報，害得它修為儘廢，晚一百年才化成人身。
想到這裡，容戎垂下眼睫，如果不是因為霍決，師父就不必為了救他而叛出師門，他如今也不會和師父分離，此生能否相見都不知道。
容戎的心臟突然覺得酸酸澀澀的，即使過了一百年，他還是恨霍決。
雖然當年的事，錯綜複雜，是非對錯難以分辨，但它們狐狸一族向來恩怨分明，霍決有錯，他就絕不會忘。
隻是一百年後，霍決不僅修為更加精深，性情也越發深不可測起來。
他承認人類自私，卻也會隨手幫助不認識的精怪，付錢雇人教它知識，讓它們得以在人類社會好好活下去。
他會有那麼好心？
況且塗嚴曾無意中告訴過他，有不少妖精為求活命而偽裝成人類苟活於世，卻從沒見霍決想要伸手幫過一下。
容戎實在摸不清霍決的用意，他目不轉睛地端詳對方刀削斧鑿般俊美的臉。
師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