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腰帶顧思源很熟練,但係腰帶顧思源就略有些著急了。她摸索了一會,才堪堪將鐘離然的腰帶係好。成功的顧思源仰頭,開心道:“好了陛下。”
鐘離然清瘦的身軀卻壓了下來,將她結結實實地擁入了懷中。少年人的懷抱很溫暖,有著乾淨的香味。顧思源被她抱過許多次,可這個清晨的懷抱卻讓她楞了一下。她抬手摸了摸鐘離然束得整整齊齊的後腦勺,輕聲道:“怎麼了陛下?”
鐘離然將下巴抵在她肩頭,閉著眼道:“顧思源……”顧思源環住了她清瘦的腰身,疑惑道:“怎麼了?”鐘離然微眯著眼,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耳垂,張口含住,模糊地說道:“你是不是太瘦了些。吃多點,不然不好抱。”
顧思源渾身一軟,整個人無力地窩在她懷裡,被那陣酥麻完全擊垮。她顫抖著抱住鐘離然的腰,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實在是太會折磨人了,從耳垂到脖頸,那些酥麻難耐寸寸蔓延到鎖骨,沿著肌膚流竄到敏感的腰身。顧思源虛長她九歲,從未體驗過這般磨人的感覺。過了好一會,鐘離然才從她身上離開,在她麵頰上落了一個吻,“朕去上朝了,顧思源,乖乖在這裡等著朕。”
鐘離然說著,拍拍顧思源的麵頰,一派神清氣爽地離開了內殿。
她心裡是舒服了,顧思源的身體卻很折磨。她坐在床邊,緩緩地平複著浪潮,擰著眉頭反思了一下。最後得出了結論,食色,性也。
這麼一想,她的心中倒是坦然了不少,緊繃的神經也略微放鬆了下來。她坐了好一會,這才喚了侍女過來,洗漱穿衣。
差不多辰正之時,顧思源帶著侍女前往了未央宮,陪著太皇太後一起用膳。皇帝年幼,後宮冷清倒也沒那麼多規矩。自打顧思源入宮後,隻要天氣不差身體健康,她每日清晨都會來未央宮陪著太皇太後用膳。
如此這般過了四年,太皇太後真將她當做自己的孫輩來疼愛了。如同往日一般,未央宮備的早膳很合兩人的口味。顧思源用著膳,卻頻頻受到了李然的注視。她有些不明所以,迎上了李然的目光,問道:“祖母,我臉上有什麼嘛?”
李然柔和地笑笑,一雙美目落在了顧思源圍著絲巾的頸上,說道:“思思啊,你與皇帝近日可還好?”
顧思源點點頭,說道:“今年大旱無事發生後,陛下一直都很好。”鐘離然其實很忙,但其實三天兩頭都回來陪陪李然的。
李然嗔怪地看了顧思源一眼,笑道:“哀家沒問她怎麼了,是問你們倆好不好?思思啊,你這脖子上是不是有什麼啊?”
顧思源很快就反應過來,垂眸笑笑,落落大方應道:“祖母,你就彆打趣了。”李然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好一會才歎口氣,“你們如今這樣,哀家也算是放心了。”言語之中,頗有一樁心思已了的樣子。
顧思源眉眼彎彎,隻沉默不語。
其實早在鐘離然十四歲的時候,宮中就有人暗示顧思源應當有個皇後的樣子了。她們出謀劃策,讓顧思源替鐘離然尋個教導女官,可顧思源一應不理。皇帝年歲尚淺,還是不適宜做這些事。就算是現在,顧思源也覺得不太適宜。
但鐘離然開口,她也不討厭,就順其自然了下去。如今看來,倒是一舉多得的事情了。這樣的念頭在顧思源腦中浮現了一瞬,又很快地消散了。
顧思源陪著李然呆了一會,就回到了宸宮。皇帝忙碌,親政後公務十分多,李然怕她一個人呆著不好好用膳,所以很少留下顧思源用午膳的。
顧思源回到宮中後,卻發現鐘離然早在下了朝,坐在鋪在內殿的竹席上就著小桌案批閱奏折。臨近秋收之際,各地官員送到帝都的慰問奏折特彆多,鐘離然不得不親自一一批複。
以往鐘離然下朝之後都會先換掉身上的朝服,穿一身舒適的常服來批閱奏折,可今日鐘離然卻沒有換掉,反倒是一襲朝服端坐在案前。
楚國尚紅,東出之後皇帝的冕服吸收了夏朝的黑色,改成了紅黑之色。鐘離然麵容清麗,可一襲黑色朝服卻顯得她有了些許英氣。她原本就愛板著臉,此刻穿著朝服改奏章就更顯得冷峻。
顧思源可稀罕她這個模樣了,走了幾步站在她麵前,熱烈地打量著對方。鐘離然知道她在看自己,於是招招手,說道:“過來,讓朕抱抱。”
這話說的太霸道了,完全就是一個昏君的語氣。顧思源猶豫了一會,還是起身走到了她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