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在你媽媽被拐走的第二年,就承受不住壓力,自殺了。”
岑姣直起腰,她舔了舔唇,“那我爺爺奶奶呢?”
老爺子眸光暗了暗,“他們啊,早在你爸媽結婚前,就已經壽終正寢了。”
岑姣沒再說話,隻是垂著頭,有些難過地想,自己像個災星似的,一來,所有有血緣關係的人都死了。
陳玉生安安靜靜地聽岑姣說完後,才轉頭看向她,“那我也是天煞孤星,家裡人都死絕了,老爺子才把我帶在身邊的。”
老爺子身邊像他們這樣的人不少,多數是家裡出了事兒的,都叫老爺子出錢養大了。
外麵都說,老爺子是菩薩心腸。
這樣的孩子雖多,可是隻有陳玉生和岑姣年齡相仿,所以岑姣也隻與陳玉生相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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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生收回思緒,他將手裡的棉簽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說是去流黃縣,咱們這次是進山。”
說著,陳玉生從腰側的小黑包裡摸出了一遝照片。
岑姣瞥了陳玉生一眼,垂眸繼續手上固定蝴蝶的動作,沒接。
陳玉生也不在意,他將照片一水展開,放在了寬大的桌麵上。
照片上是山林。
亂糟糟的,橫一個山頭,豎一個山頭的。
岑姣對山林並不熟悉,所以也看不出照片上的山林有什麼不妥的。
最後一張,不是山林,看著是照了一張有些年頭的紙簽,那紙已經泛黃發黑,上頭的字也一團一團的,看不分明。
岑姣微微皺眉,她完全轉過頭,去分辨照片裡的字。
“……,山人開路,……,血骨生菌?”
照出來的,一共是四句話,十六個字。
隻是因為年代太久,岑姣隻能勉強認出其中兩句。
陳玉生應了一聲。
“我們要去那兒的無人深林找一種菌子入藥。”
岑姣手上動作微頓,她左手食指指尖,沁出了血珠。
剛剛,她心思全在照片上,右手捏著的,用來固定蝴蝶翅膀的圓針紮在了左手食指的指尖上。
陳玉生順手將剛剛拿出來的碘酒棉簽丟到了岑姣麵前。
標本是沒有心情繼續做下去了,岑姣伸手將麵前的東西往前一推,後背靠在了椅子上,“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陳玉生道,他從口袋裡翻出了手機,“去之前,要去看一眼老爺子嗎?”
岑姣坐著沒動。
陳玉生看向她,繼續道,“這次,老爺子的狀況很不好,不然也不會想要從古方上找機會了。”
岑姣緩緩吐出一口氣,過了許久,才吐出一個行字。
得了岑姣肯定的答複,陳玉生像是也鬆了一口氣一般,他垂眼看向手機,“那我訂回去的機票。”
既然做出了決定,那麼任何磨蹭拖延都變得沒有意義的。
是以岑姣並沒有對陳玉生的提議有任何阻攔,而是轉頭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她先是給羅芍打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才被羅芍接起,“老板,是有什麼東西落在店裡了嗎?”
“羅芍,我要出一趟遠門,這段時間,你想開店就開店,不想開就當放假吧,工資照發。”
“啊?”羅芍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她連連擺手,等反應過來這是電話不是視頻時,才有些悻悻收手,“怎麼能放假呢,老板你放心,這些天我會好好看著店裡的。”
岑姣嗯了一聲,正要掛電話時,卻又聽到羅芍的聲音。
“老板你要出去多久啊,之前準備的蝴蝶標本擺件會不會不夠賣呀?”
“如果不夠了,就隻賣花吧。”岑姣掛斷了電話後,便轉身進房間收拾行李。
她在川都落腳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