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簇的滋滋聲響起,陳玉生才抬眼看向魏炤,“介意嗎?”
魏炤搖了搖頭,他的肩倚在車上,挑眉看向了陳玉生。
見陳玉生麵色說不上好看,魏炤開口道,“咬傷岑姣的,是一隻白化蟒,大概率無毒,我也給她做了緊急處理,彆太擔心。”
陳玉生的雙指之間夾著一根煙,聽到魏炤的話,他緩緩抬頭。
夜色下,陳玉生的那雙眼睛,顯得格外深邃。
魏炤心裡咯噔一聲。
從前工作的經驗讓他心生兩分警惕。
隻是陳玉生麵上的怪異之感很快就散去,轉而是有些疲憊地笑,“今兒辛苦你了。”
魏炤緩緩搖了搖頭,“倒也不是我要多管閒事,隻是既然岑姣的男朋友是在峽穀裡出的事兒,你怎麼能留她一個人進峽穀呢。”
“男朋友?”煙頭上,續了一截煙灰。
陳玉生輕輕抖了抖,那截煙灰便落了下來,隨風散在了夜色當中。
“對,兩年前出事的那個肖教授。”
“……”陳玉生收回了落在魏炤身上的視線,他掐滅了煙,夜色中,聲音有些悠長,“是我疏忽大意了,過去了兩年,我以為姣姣已經走出來了。”
……
急診醫生替岑姣又處理了一邊傷口,還抽了血。
等血樣結果的時候,趙明焱在岑姣麵前蹲了下去,“姣姣,你跟我走吧。”
岑姣把玩檢查單的動作微微一頓,她抬眼看向趙明焱,隻是很快又垂下眼去,卷翹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出了一片陰影。
她沒接趙明焱的話,聲音裡多了兩分凝重,“趙明焱,你來這兒的事,老爺子知道嗎?”
剛剛在醫院外,岑姣見到趙明焱的第一句話,便是問他,來流黃縣的事兒,老爺子知不知道。
趙明焱答得是知道。
可現在,岑姣仍舊是問了他相同的問題。
蹲著的人抿了抿唇,眼眸閃爍,過了好一會兒,才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假期回國還要問過他老人家不成?我是自個兒買不到機票還是不識字不認路?”
“趙明焱。”岑姣的語氣仍舊平淡。
而被她喊了名字的人,頗有幾分不自在地站起身,“不說這個,我去給你拿報告。”
說著,趙明焱便抬手想要將岑姣手中捏著的檢查單抽出來。
可岑姣卻是微微側過手臂,躲開了趙明焱的動作,她抬頭看向站在身前的人,“你不該來這兒。”
原先盤著的頭發散落下來,將岑姣本就不算大的臉遮得更小了些。
醫院的白熾燈下,岑姣的臉顯得有幾分蒼白,她盯著趙明焱,聲音變得冷硬兩分,“你如果不回去,那我會給老爺子打電話……”
“岑姣!”趙明焱看起來有些急,少年氣得臉上,染滿了焦色,“我們三年多快四年沒見麵了,你見到我就隻有這一個要說的嗎?”
趙明焱原地轉了兩圈,等他停下來時,眼尾竟是有些泛紅。
“問老頭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隻同我謎語人,也找不著你。聽老宅的人說你回去了一趟,我馬不停歇地買了最近的機票回來,可我們剛見麵,你就趕我走!”
說著,高高大大的人,竟是有幾分哽咽。
岑姣的呼吸止了一瞬。
她與趙明焱是相當要好的朋友,至少曾經是。
岑姣雖說那時候被老爺子送去學武,可同陳玉生不一樣,那山上學武的孩子,都是一年到頭不下山。
岑姣不同,她一年,少有幾個晚上在山上過夜。
老爺子在山下替她置辦了彆墅,安排好了阿姨,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而趙明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