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獸似乎被徹底激怒了,利爪猛拍地麵,昂首嘶吼,一道銀色的流光緊接著穿刺進它的眼眶!
龐然巨獸轟然倒地。
礦刀的激光還像不要錢一樣瘋狂地射向一動不動的蟲獸,麵對不會動的目標,礦工們展現出了水準極高的職業素質,對準蟲獸的眼睛一通狂轟濫炸。
蟲獸的頭部再堅硬也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爆裂開來,碎片四濺。
“蟲獸、蟲獸死了。”
“死了,真死了,我們活下來了!”
一張張夜叉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又哭又笑,狀若瘋癲。
容絮抱著她的寶貝礦刀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脫力。
風從天花板上的洞口灌進來,吹散了車廂內的腥臭和悶熱。她仰著頭,看向車頂破洞外層層陰霾壓下的鐵灰天空。
就快要入夜了。
深夜的時候,能從這個窗口看到曠野上的繁星嗎,看這天氣,今晚也許會下雨……她思緒飄散,那根緊繃的弦兒鬆了,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
老顧湊過來對她擠眉弄眼地比了個大拇指,容絮笑了一聲,拍開他的手。
參與了對抗蟲獸的礦工們格外興奮,而龜縮在設備下的幾個人幾乎一言不發。
班組長叫他們,也沒人回應,像是嚇傻了一樣,隻會喃喃道,“我不出去,出去會死的,蟲獸、蟲獸還會來!”
“沒出息的軟蛋!”老顧鼻孔噴氣,不管那些人了。
“但是、但是代監工他……”有礦工惴惴地低聲道。
車廂裡死寂了一瞬,好幾道目光集中到了容絮身上。
她動的手,代監工出了事,公司肯定要追責的。
容絮嘴唇緊繃,不等她開口,老顧和班組長就擋在了她身前,隔絕了不善的目光。
“公司的救援,我他爹怎麼沒看見,在哪呢!”老顧呸了一聲,“死太監的話也敢信,等公司來咱們這一車人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下了!”
服從上級管理幾乎已經成了礦工們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幾乎沒人能想到,隻要讓代監工小小的出一個“意外”,班組長的二級權限就能開啟。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停車找個地兒給代監埋了吧,好歹讓他體體麵麵地走。”班組長沉聲道,一錘定音,“害死代監的蟲獸被咱們打死了,代監含笑九泉,公司那邊也有個交代。”
“班組長說得對!”有人顫顫巍巍地接話,正是老當益壯衝在掃射蟲獸第一線的老張。
“班組長都這麼說了……”
“便宜那死太監了!差點害死老子!”
礦工們交頭接耳起來,班組長輕咳一聲,“就這麼定了,每個人都把嘴巴管住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心裡清楚!”
“是,班組長!”眾人異口同聲道。
“不是……”有一道弱弱的聲音說。
“什麼不是,誰說的站出來!想給死太監陪葬是不!”老顧兩手叉腰,瞪大銅鈴般的眼睛掃視了一圈。
容絮舉著一隻手,訕笑道,“……是我。”
她吭哧吭哧地把代監工從磨礦機裡拖出來,展示給礦工們,“代監沒死啊,不信你們看,還會喘氣呢。”
“這,真沒事兒啊。”有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遺憾道。
“睡得真香,我們在前麵拚命,死太監擱這睡大覺!”一個礦工氣得給了代監一腳。
代監身上的肥肉晃了晃,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
幾個礦工頓時摩拳擦掌起來,被班組長一手給攔下來,“好了好了,彆真把他揍出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