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這死太監真會享受,啊、啊?”
老顧正一屁股坐上代監工的單人床,聞言抬起頭來看向班組長,“什麼、什麼被賣了?”
班組長聲音低沉,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巴德礦業把我們這車人命賣給了前線基地,聽懂了就閉上嘴,不然現在就滾出去。”
“您繼續說。”容絮把噌地一下站起來的老顧給按了回去。
班組長深吸了一口氣,一拳砸在車廂上,“根本沒有什麼新礦脈,前線的礦場前不久遭遇蟲獸襲擊,整個礦場不剩一個活口!”
“前線礦場對於戰場的能源供給來說十分重要,星盟軍部立即調了最近的礦工前來緊急開工,不隻是咱們,還有十幾支礦工隊伍在趕來的路上,先出發的幾支已經在半路上失聯了,所以前線基地才舍得分出人手半途護送。”
容絮的手心裡冒出了冷汗,老顧已經坐不住了,好歹還剩下一點理智,知道把聲音壓一壓,“那我們啥時候能回家?!”
“回家?”班組長低低地重複了一遍,聲線裡是無儘的茫然與絕望,“冷隊長哪裡知道這些小事,能提前把情況給我們透個底兒,她已經是難得的好心人了。”
“不行,我得回去,一家老小都等著我……班組長,咱們調頭回去吧,這鬼工作我不乾了!”老顧氣得七竅生煙,就差問候公司老板的祖宗十八代了。
“沒有哨兵保護,你覺得你能跑多遠?冷隊長為什麼能把這些消息告訴我,她不怕咱們鬨起來造她的反?人家清楚得很,進了汙染區咱們就是一群羊,離了牧羊犬隻會被狼給咬死!”
老顧還想說些什麼,嘴唇抖了半天,隻憋出一句:“艸!”
班組長特意把容絮和老顧叫出來,肯定不隻是為了給他倆交代情況的。
“我明白了班組長,你要我們怎麼做?”容絮低聲問。
“到達礦場前,這些事就我們三個知道,”班組長停頓了一下,“冷隊長說這片區域的蟲巢前不久才被清剿過,現在又冒出這麼多蟲獸,很不尋常,我們會遇到的危險也許比想象中更可怕。”
“從現在開始,礦刀不離手,穿好防護服,注意聽從冷隊長的指令,真要遇上蟲獸,哨兵小隊也無法顧及我們所有人,我們必須學會自救!救自己,也是救同伴!”
“好!”容絮和老顧重重點頭,在班組長充滿期許的目光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隔間。
回到人群中坐下,兩人心中都充滿了被委以重任的自豪感,老顧像個老刀客那樣,仔仔細細地保養起他的礦刀來。
沒過一會兒,容絮發現礦工中又少了兩個人,正是頭兩個衝到班組長身邊支援的礦工。
“這些事就我們三個知道”竟然是批量發送的……論穩定軍心,還得是班組長這樣有管理經驗的人。
容絮也把自己的礦刀抱好,豎起耳朵注意外邊有沒有可疑的動靜。
沒警戒上十分鐘,她的耳朵就受不了了,除了發動機的轟鳴聲什麼也聽不清,肚子反而咕咕地叫了起來。
中老年旅遊團今天差點集體上鬼門關觀光一圈,到了這會兒,個個都饑腸轆轆眼冒綠光。
班組長跟冷隊長商量了一下,就回來招呼礦工們把礦燈打開,翻出物資箱裡的能量棒來,分發下去,一人兩根。
兩位來自伊甸塔的哨兵十分發揚美德,堅決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這種能量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