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青玄笑而不語,算是默認。青鸞嗤笑一聲。
“他真找你去了?如何說的?”
“不過是自稱無能,所講所授都隻得解釋片麵,無法深入骨髓,便以學識淺薄且無法兼顧天文院的差事向朕遞了請辭的折子,被朕駁了。”
映山聽明白三分,放下茶盅,憤憤不平。
“什麼爛鳥蛋臭雞崽,他既不願教殿下,放他走便是。料想也不是什麼稀罕人。”
拿起一枚杏乾放進嘴裡,玉齒輕嚼,滿嘴酸甜留香。青鸞看著桌上的果乾,允自開口。
“還真就是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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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烏殿出來,映山和透月愁眉不展。尤其映山,垂頭喪氣的跟在青鸞身後直歎氣。
“太妃娘娘說來說去還是這些磨耳根子的舊話,無非就是嫌棄我與阿妹學術不精、詩書不擅,我要是能學學得進去,又何嘗不想學呢?漢人的東西太難了。”
“什麼漢人不漢人,大兄最後這話千萬彆叫旁人聽見,傳到太妃耳朵裡,又成了你的不是。”
初夏響晴,微風拂麵。
青鸞抬頭,任由日光灑在臉上。回來後的每一日,她都為自己還能感受到溫暖而感到無比愉悅。
回過頭看著阿史那兄妹,少女眼中充滿了篤定。
“學不進去便不學,身強體健最要緊。映山、透月,本宮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
保護他們做甚?
兩人沒聽太懂的模樣,隻有透月突然感傷起來,拉起青鸞的手不鬆開:“殿下,還好有你陪著,否則方才太妃娘娘還指不定要如何為難大兄與我。”
“安心,以後都有我呢。”
三人一路出了後宮,正往禦花園來,青鸞遠遠的瞧見一抹墨青色的瘦長身影從翰林院的方向而來,單眉挑起。
甚是巧合。
仲玉手持卦簽,正穿過禦花園往禦書房來,花叢中另一側的角落突然走過來一人。
“先生。”
青鸞嬌憨嫵媚,眉眼彎彎,正微微仰頭與仲玉對視。
看清來人的第一反應,仲玉往後退了一步,耳根泛紅。
“殿下。”
映山和透月從青鸞身後出現,看著她繼續朝仲玉身側走去。
“先生手裡拿的什麼?是先生新作的詩嗎?可否給學生瞧一瞧?”
仲玉慌促,將手中卦簽藏於身後,臉色有些不耐煩。
“卦簽事關聖意國體,殿下休要胡鬨。”
“卦簽?那本宮更想看了,先生就給我看看罷。”看仲玉麵冷,身體也僵直不動,青鸞撅嘴,彎腰伸手去夠他身後的簽紙。
仲玉蹙眉,不耐之色更甚,隻好將卦簽高高舉起。青鸞夠不著,也不喪氣,跳起來幾下夠不著,乾脆挽起袖子,一伸手抱住仲玉的胳膊,借著他的身子往上爬。
女娘皮膚柔嫩,隔著薄薄的醫療貼在仲玉手臂上,奇異的觸感引得他汗毛幾乎豎起。突如其來的接觸讓仲玉手足無措,他羞臊萬分,趕緊將手臂放下想甩掉貼過來的青鸞,慌亂之下手一鬆,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