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降落的地方是一座小城鎮。
笛秋隨意走走,便走到了一條繁華的街道上。
前麵是一排的店鋪,有茶樓,酒館,飾品鋪等等,來來往往都是人。
她的目光被前麵的酒館吸引了,準確來說,是被酒館前麵發生的事情吸引了。
有位老人家想在店鋪麵前歇腳,那人陳舊衣衫,上麵打著好幾個補丁,雖然看上去麵前但麵上依舊是整整潔潔的。
還沒過一會,店裡來人對他拳腳相加,那個老人家被打的鼻青臉腫。
打人的還不忘朝他啐口唾沫,嘴裡罵罵咧咧的:“老叫花子,還敢在爺這歇腳,從哪來滾哪去!”
迫於淫威,老人家隻能低眉順眼地離開了。
笛秋看到這,皺起眉頭,心中不忍。
老人一瘸一拐走著,脊背佝僂著,行動緩慢,笛秋往他那邊走,很快趕上了。
就在她準備開口時,有人比她先行一步。
“老人家,我看你受傷嚴重,陪去醫館拿些藥吧。”
清越的聲音傳來。
笛秋看去。
來人一襲白衣,清風朗月,麵上正氣凜然,眸中泛著光,平和而堅定,叫人看了心生好感。
正是氣運之子,宋歸帆。
笛秋止住腳步,在旁觀看宋歸帆的下一步行動。
被叫住的老人家怔怔應聲,顯然是對宋歸帆這番友善的態度始料未及。
“走吧。”
看宋歸帆確實是送自己去就醫,那乞丐感激,準備下跪道謝,被宋歸帆拉住了。
“不用了,萬一扯到傷口,可就不好治了。”
宋歸帆一句話便打住老人家跪謝的心思,他攙扶著老人往附近的藥堂走去。
有氣運之子在,老人家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就在笛秋以為可以放心的時候,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她瞠目結舌。
走到人多的地方,她突然看到老人家掙開宋歸帆攙扶的手,往地上倒去。
他捂著腳,嘴裡誒喲誒喲叫個不停,叫喚著:“來人啊,這裡有人欺負老人家,還對我動手。”
人群漸漸圍了過來,信了老人的話紛紛指責起宋歸帆來。
“這人怎麼這樣,居然對老人下手。”
“看的長挺好的一個小夥子,怎麼心這麼毒呢?”
宋歸帆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左右顧盼,眼中充滿著不知所措。
麵對所有人的譏諷不屑,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解決方法,不落人口舌。
隻見他本想讓自己看上去冷靜,語氣還是忍不住顫抖:“我與這位老伯素不相識,隻是看他受傷想帶他去醫館看病,誰知他突然倒地,開口便是汙蔑我傷他。”
“我乃天顯宗弟子,從未恃強淩弱之舉,還望各位擦亮眼睛,莫要冤枉好人。”
老人家那裡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在地上喊疼,可憐兮兮的。
“我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何苦把自己搞成這般苦樣?”
他說著,還指著自己臉上的傷,道:“我身上的這些傷,難道還是我自己打的不成?”
“你……”
“誒喲~”老人家躺在地上哀嚎起來,“老天爺啊,我隻不過是進城來買隻雞好給我那正在懷孕的兒媳補補身體。”
“沒想到,居然……”他悲憤捶地,哭天喊地,“老天爺啊,你還讓我活不活了!”
老天爺本人——笛秋:我沒有。
宋歸帆的解釋聲被老人家一通撒潑打滾給淹沒了。
有熱心腸的大娘在那說道:“小仙長,不如你就賠他幾兩銀子,好讓他自己看病?”
自願做好事和逼著做好事是兩回事,何況是在被人汙蔑的情況下。
宋歸帆聞言,被氣得不輕,但他的教養叫他說不了太過分的話,隻能乾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