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倒成了那個被嫌棄的人。
怎麼說,很憋屈。
他嘴角的笑意不斷加深,咬了咬嘴裡的軟肉,眼神冰冷。
也是,這與他何乾?
笛秋看看自己白白的小手,確定很乾淨了,這才把手帕疊好,收到袖子裡。
她直起身,觸及到鬱印白的目光,很冰冷。
怎麼周圍又變冷了?
她又往角落裡縮了一些,整個人變得更小了。
馬車啟程了。
位置對笛秋有點高,她的腿繃直腳尖才能夠到地,一雙小短腿在空中不停地晃啊晃。
也因為沒有落腳點,在馬車顛簸的時候,腦袋撞到車壁,出現一個大包。
她捂著頭,臉皺成一團。
當小孩子太難了。
鬱印白在閉目養神,聽到笛秋那邊的動靜,皺眉,心有不悅。
終於,在笛秋撞到幾次之後,他睜開眼眸,冷聲道:“過來。”
他冷冽的語氣讓笛秋心下一顫,她怯怯的,像是剛出殼的蝸牛,看了一眼鬱印白,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又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很不符合天道的氣質,她暗自打氣:她是天道,怎麼能怕大反派呢?
她跳下座位,往鬱印白那邊走。
鬱印白原本還想發火,見她有動作了,手肘撐著頭,靠在車壁上,慵懶極了。
算她識相。
一個木凳出現在鬱印白座位的右前方,大人必須把腿收著,給小孩坐倒是正好。
笛秋看著那個小木凳,又看看氣定神閒的鬱印白,嘴巴微微張大,在等他的解釋。
哦?這是給她坐的。
“你撞牆壁的聲音很吵。”鬱印白說道。
這下笛秋明白了。
她就知道大反派沒那麼好心,但她還是禮節性地回了句“謝謝。”
感覺到鬱印白身邊傳來的冷氣,她想到:如果小馬紮能放遠點就更好了。
“不謝,等價交換。”
這是什麼意思,笛秋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鬱印白。
“你不會以為,本尊是好心收留你吧?”鬱印白露出一絲笑意。
那笑意滿是惡意,讓笛秋膽顫。
“寅侈是本尊要對付的人,剛好借你擺了他一道,不然,本尊會收留你這種來曆不明的人?”
鬱印白把所有的惡意都擺到明麵上,直白,□□。
笛秋震驚了,指著鬱印白,語無倫次道:“你……”
“你還是個人嗎?居然連小孩子都利用。”
鬱印白掃她一眼,笛秋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他語氣平淡的說著恐怖的話:“放下手指,本尊不介意幫你砍掉。”
又威脅她。
笛秋把手收回了。
她歪下腰,雙手環抱著雙腿,把臉擱在膝蓋上,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找到一絲勇氣,活像隻受傷的幼獸在獨自舔舐傷口。
鬱印白看到,突然心中有某個地方軟了下來,眸光一暗,道了句:“作為交換,本尊答應你一件事。”
笛秋眼睛一亮,那她可以直接讓鬱印白……。
她的小算盤還沒打完,就聽鬱印白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