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個電話。”
“答應你了，今晚不做。安心睡吧。”
說完，男人替她攏了攏薄被，撈起手機，徑直起身去了客廳。
手心似乎還殘留著他緊實有力的肌肉觸感，淩亂溫熱的床榻昭示著發生的一切，卻瞬間寂靜下來，梁喬隻能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和空氣中獨屬於男人的淡淡的冷香。
梁喬盯著天花板，怔怔地看了幾分鐘。
這幾天睡眠都不好，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她徹底卸下防備，把自己包裹進柔軟的被子裡，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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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沈霆修拿出支煙，放在唇上，猩紅的火光噌亮，點燃。
白色煙圈輕輕吐出，男人回撥了電話。
對方很快就接通，卻不開口。一陣沉默。
男人沒什麼耐心，抬眼瞧見通話界麵，“掛了。”
“不要——”
通話那頭嘗試著平息情緒，壓抑得隻剩下喘息聲：“霆修，你還是同意了，是嗎？”
沈霆修指尖夾著煙，凝視夜色的虛無，瞳仁如幽深的海，嗤笑一聲：“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
欲望與黑夜共沉淪。對方沉默，接著嗓音打顫，“我有我的苦衷——”
“不用說了。”
沈霆修打斷，咬著煙，頓了頓，“還有，以後不要晚上不要給我打電話。就這樣。”
短短一分鐘的通話，男人利落掐斷。
沈霆修抽完手頭那支煙，散了散味道，邁步走進臥室。
床頭燈依舊昏暗溫暖，他靠近床邊，俯身瞧見梁喬已經熟睡。深灰色床單上，亂糟糟的頭發絲兒交纏在一起，她倒不在意，睡顏恬淡。
抬手關了燈，他在床另一側躺下，少女隨即翻了個身，纖細的胳膊無意識勾上來，淺淡的氣息噴灑在男人結實胸膛上。
灼熱的，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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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定鬨鐘的後果就是徹底睡過頭。
梁喬趴在課桌上，打著長長的哈欠，講台上老潘的背影已經失焦，再一次被粉筆頭砸醒，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哪本書？”她朝男同桌做個口型。
同桌翻開封皮，又推了推眼鏡框說：“你今早曠了三節課，老潘竟然沒有發飆。”
“你還當著他的麵大搖大擺走進來，簡直是曠世神跡，載入班史。”
對上無比敬佩的目光，梁喬輕咳一聲，不太自然，“身體不太舒服，我家長打電話請假了。”
同桌點點頭，說宿舍裡有感冒藥，如果需要的話可以找他拿。
梁喬說好，側頭看窗外陰沉沉的天空，不靠譜的父母從來不管她的死活，她哪裡有什麼會幫忙請假的家長。
梁正瀚再婚，梁喬一直住校，翹課爬牆逃宿，她是常客。最開始那次事情鬨得大，老潘找不到人直接報了警，火急火燎聯係監護人，可梁正瀚和喬淑蘭的電話永遠打不通。那晚梁喬和陳炎舟約了人飆車，天明才回學校。
就這樣，次數多了，老潘也習慣了。
今早的假是沈霆修幫梁喬請的。
早晨睡過頭，當她慌張地起床下樓，男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已經抽空幫她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