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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燈光如晝。
梁喬從卷子中第八次抬起頭來。
牆上掛鐘仍然一分一秒不停跳動，已經十一點半了，保姆做好飯後離開，家裡冷冷清清，隻有梁喬一個人。
沈霆修還沒回來。
手機頁麵停留在聯係人那裡，梁喬遲遲沒有點下去。她冷靜地想，再等等吧，他應該在忙。
一套英語試卷結束，時針指向十二點。
熟悉的車身輪廓出現在門口，兩束車燈太刺眼，梁喬跑到落地窗前望了眼，朦朧的光束隻看清輪廓，又轉身走到樓梯圍欄邊上。
就聽見沉穩的皮鞋聲踩進來，離得越來越近。
“怎麼還沒睡？”沈霆修手肘搭著件西裝外套，邁著步子走到她身邊，停下來看她。
瞥見她眼周的淺青，臉色明顯不佳，此時穿了件薄薄的睡裙，一頭短發也翹起了發尾。
梁喬搖搖頭，“我在寫卷子呢，你一直沒回來。”
她身後書房暖黃色的光線亮著，小姑娘在身邊抬頭望他，眼瞳裡盛滿了閃亮的星星。
沈霆修緩和了眉眼，這一刻，他心裡說不出的寧靜。
“公司出了點事兒，臨時開的會。”他的視線落在那雙□□的腳尖。
她的腿彎被一隻有力的胳膊支撐，腰間也被禁錮，整個身子跟著倒進男人溫熱的懷抱中。
大步走到沙發旁，沈霆修把人放下，在她麵前半蹲下來，手掌輕輕捏過她精致的腳踝骨，抽了紙巾，低垂著眉眼，徐徐替她擦拭。
梁喬仰頭看他，腳底傳來柔軟的質地，惹得梁喬心癢耳熱，她抬手去擋，被他無情拿開。
“彆——”
“怎麼不穿鞋？”沈霆修抬起頭看她，眉峰皺起。
他的輪廓逆著光線，柔化了棱角冷厲的線條，顯得溫柔很多，一下照進梁喬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心裡湧動，那塊地方忽然變得柔軟，很柔軟。
她咬了咬唇，“我聽見車子的聲音，就跑出來了，沒想那麼多。”
沈霆修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仔仔細細擦乾淨後，掀起她的裙擺，按著柔嫩的小腿，雪白的膝蓋露了出來，那塊青紫色淤血消散殆儘，隻殘留下來星星點點斑駁的痕跡。
他垂下眼，指腹輕輕摁上去。
“嘶——”
梁喬輕輕吸氣，還是會疼。
在梁喬看不見的地方，眼底有不知名的情緒湧動。
沈霆修抬手將裙擺遮上，“下次不用等我，你可以先睡。”
男人正欲起身，被一隻小手攥住衣領，頓了頓腳步，隻好順著她的力道微微躬身，就這麼和她的視線對上。
“沈霆修。”梁喬叫他。
“怎麼了？”他答。
“我的二模成績出來了，考得還不錯。”她微微揚起下巴，看他看得很認真。
“嗯。”男人淡淡回應。
再沒說彆的什麼了。
客廳裡靜得可怕，說不失望是假的，她憋了一天的好心情如火花一般，消失得消無聲息，隻等當麵和他分享喜悅，而此時男人看向他的眼神，讓梁喬覺得自己像是淋過雨的落湯雞。
動了動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