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那天。
許肆九點鐘準時起床,坐在化妝鏡前畫了個淺淡的妝容,特意用上了裴枕給她買的那隻棕紅色法國進口口紅,穿上定製冬季的長裙,佩戴長垂耳墜,得體又漂亮,18歲的年紀,肌膚光澤透亮,確認無誤後,才打開房門下樓。
葛管家捧著托盤過來,笑容可掬:“小姐今天很漂亮。”
許肆端起苦澀的咖啡,麵不改色的喝了一口,低頭撫摸裙擺,“是這衣服好看,皇貴私立學院的學生眼光高的很,穿的漂亮點,給裴枕長長臉,我以前讀書的時候,有個同學家裡不富裕,但成績很好,特招進來的,就是因為父母的穿著打扮,被笑話了一段時間,不過後來人家努力,被學校出資,送出國了。”
職業操守使然。
葛管家不好評小姐同學的事跡,拿過一塊小鏡子放在許肆麵前,眯著眼睛:“小姐,不是衣服,是您好看。”
許肆淺笑,把咖啡喝了一半,就笑著說:“今天不用送我,我自己開車去,我父親的跑車還在吧,讓司機給我開到門口。”
港島的仲冬沒有火熱的豔陽,穿得保暖一些挺適合出門的,港島皇貴私立學院的門口大排場龍,與商場裡的人堆不同,這裡是用豪車紮堆,簡單粗暴。
可儘管是這樣。
許肆偏頭從惹眼的雙開門紅色法拉利超跑出來的時候,許多人依然把驚豔的光芒投向她。
“這就是許家的那個孤女許肆吧?”
“是的,這車是許生去年訂購的,港島就這麼一台,經濟比她家好的不是沒有,但還是讓她家拿下這車了。”
聽著議論。
許肆一個眼風都沒有多留,走進學校裡,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教學樓附近的榕樹下。
她沒有遲到,是進來最早的一個。
老師還在教室準備,許多同學都被叫出去自由活動,接待家人。
熟悉的天橋式走廊上站著很多人,許肆借著視角的便利,還是和當初一樣,一眼就能看見在邊緣等待的少年。
他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裡,渾身散發著疏離的氣息,還有些琢磨不透的暗黑氣質,灰色的淡眸再怎麼溫和也感覺冷冰冰的,藏不住的像一顆冰塊。同學們卻依舊揚著手跟他打招呼,好像他隻是站在那裡,就能讓大家喜歡和被吸引。
側臉被太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柔光,單手搭在圍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