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的夜,冬雨依然,肆無忌憚。
有人卻悄悄溜進了廚房,鬼鬼祟祟一陣後,又從廚房出來,從鋪滿地毯扶梯上去,摸住了許肆的房門把手,不知哪裡來的鑰匙,“啪嗒”一聲,門打開了,有個人悄悄進來,往許肆的水杯裡丟了一顆藥丸。
再躡手躡腳的退出去。
隔天一早。
許肆醒來的時候,望著桌邊的水暗暗出神。
重生之後,她睡眠淺,一點點聲音就足夠把她喚醒。
因此許家夜裡是不需要人守夜的,也不允許有人在她這一層樓走動。
昨天深夜裡有個影子來過,她看得不真切,從氣味上嗅,能聞到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水味,不是刻意噴的,是平時就很注重這方麵的細節,殘留在衣角的。
她晃了晃杯裡的水。
特彆好奇那人往杯子裡投了些什麼。
一大早叫來了安適,將這杯水帶去給醫院的研究人員。
很快得到了答複。
安適在電話裡聲音啞啞的,聽不出什麼情緒,隻是言語有些生硬。
“醫生說,這是國外的一種特效安眠藥,能讓人睡的很熟。”
“隻是這樣嗎?”
許肆挑了挑眉梢。
昨天那人投了藥以後就走了,什麼也沒做,隻是希望她睡得好?
“但是這藥吃多了會導致長睡,多夢,精神恍惚。”
精神恍惚之後呢?
安適沒敢明說,總之算不上是毒,沒有留下把柄。
許肆覺得,要麼是讓她出問題,才能讓那群人有機可乘,來幫助她,給予她情親的關懷。
更惡劣一點。
就是等她出問題,再找個什麼時機神不知鬼不覺把她做掉,這樣許家的繼承人就會更變為親叔叔一家。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理由了。
上一世,她好像也精神恍惚過,這種手段很像她那個二叔的作風,可能是她比較順從,給了叔叔們一點好處與希望,才讓他們覺得沒有必要進行下一步。
豪門爭鬥古往今來都是血腥的。
這個年代,法治並不能約束太多人。
性格不同,手段不同,層出不窮,為了家產,人有的時候也可以不做人,每當某個豪門巨貴的掌權者一死,總有幾個不該死的倒黴鬼下去陪葬。
或意外,或槍殺。
那些活下來的那些繼承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黑色的眼睛在青天白日,都冒著紅色的幽光,像極了同類相食的惡狼。
許家還算好的,得益於許先生隻有許肆一個孩子,所以許誌強不能明搶,隻能背地裡暗殺。
他們的野心,原來在這個時候就昭然若揭。
許肆冷笑,琢磨著時機,在電話裡對安適說:“兩個星期,讓綁匪準備好船票,十二月我要看見他們上新聞。”
她不仁慈,也不殘忍。
如果許誌強沒回國,她也就算了。
可是他回來了,還賊心不死,那這事就算不了。
葛管家知道這事的當天,就有一個掃灑傭人被悄咪咪的辭退,門外也多了十幾個保安。
這一異樣讓許誌強很不安。
下藥有可能被發現了。
一直存在感很低的三叔許誌安突然也有了新動作,他提著來時的行李,站在門口,說這段時間已經休整好了住處,提出要搬走。
許肆假意挽留,卻擋不住他的腳步,好像是察覺到了不對,想要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