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
“走了。”周嶼程跨上車座,頭盔重新遞給她,“戴上。”
其實我跟你一個高中。
這句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薑洵走上前拿頭盔,周嶼程忽然靠近,她嚇得屏息。
周嶼程懶洋洋看了眼她的鼻梁,不鹹不淡地問:“剛那一下疼不疼?”
她立刻搖頭:“不疼。”
其實已經泛紅。
幾分鐘後,川崎停在荔敘園門口。
她下車摘還頭盔,有點站不穩的時候被他攬了一下細瘦腰側,一瞬間心跳翻湧。
這一片空地鮮少有人經過,她做賊似的看了一圈,沒人。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不露聲色,慶幸樹影遮住她泛紅的耳尖。
“喜不喜歡。”周嶼程突然問。
薑洵腦子裡轟的一下。
“啊?”她怯生生盯著他俊然臉龐,舌頭都打顫,“你剛才說,什麼喜歡......”
“橘子。”周嶼程眉眼泛倦,聲音低沉又輕緩,“我問你喜不喜歡吃橘子。”
薑洵提著的一口氣瞬間煙消雲散,心虛道:“挺喜歡的。”
“那你拿著吧。”周嶼程給她遞了兩袋橘子,“看著挺新鮮,應該不酸。”
“哦,好。”薑洵慢半拍接過來。
果然,好沉。
“那我上去啦。”薑洵有些吃力地一手提兩袋,另一手特意空出來對他揮了揮,“拜拜,你開車小心。”
“嗯。”周嶼程鼻音更重了些。
這個點快到門禁時間,有女同學三兩成群跑回荔敘園,眼尖的已經看到一輛川崎像黑影一樣劃開月色,轟著燥悶引擎消失在道路儘頭。
“那輛摩托車好眼熟啊,周嶼程是不是有一輛?”
“沒看清,太黑了。”
“我也沒看清,但是好帥。”
薑洵在宿管阿姨的奇怪注視下,拎著兩袋橘子上樓,微喘著氣,停在306門口用膝蓋敲門。
蘇禾一開門就滿頭問號:“薑尋尋,你上藥店批發水果去了?”
“......當然不是。”
薑洵安頓好橘子,把一袋感冒藥遞給蘇禾,胡扯說橘子也能治感冒。
“什麼啊,橘子不是上火的嗎?”
的確上火,薑洵整晚沒睡著。
一顆慌亂的心沐在月光裡,晃晃蕩蕩如杯中酒浪,醉意層層起。
從沒想過,自己居然可以離他那麼近。
夢一樣。
周嶼程沒回學校,油門一擰開上了新勝路高架,前往Seabed。
淮京過了淩晨才算夜深。
寸土寸金的鐘譚裡繁華浮躍,錢財散作酒杯裡的泡沫,稍稍一碰,融為金碎霓虹。
私人包廂光線朦朧。
陳炎昭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火的煙,傾身扒拉桌上一袋橘子,邊扒邊傻樂。
“怎麼回事兒啊,是哪個姑娘覺得你看不上表和香水,靈機一動送你橘子?”
身旁一個女生接茬:“懂什麼呀,好歹能吃!”
眾人哄笑。
周嶼程陷在沙發裡沒有搭腔,眼尾掛著不冷不淡的笑意,一手攏著火,偏頭點煙。
陳炎昭撩賤地拋個橘子玩,浸滿各式香水味的腦袋往他肩上拱:“你這泛濫的桃花乾脆分我點兒,我不嫌,送我西瓜就行,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