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新婚夜(2 / 2)

略有些虛浮的腳步聲向她靠近,蘇澄躍看見一柄玉如意探到她的蓋頭下麵,然後輕輕挑起。

蘇澄躍抬頭,望向這個病秧子。

他的臉色比前段時間路上遇到的時候差得多。

隻是在喜慶豔紅中給他添了些血色紅潤。

陸承遠端來交杯酒,擺在蘇澄躍麵前。

蘇澄躍成親前並沒有人來教導她,她也不太清楚該乾什麼,於是先乾為敬——現在嫂子親娘已經知道自己身份,她也替嫂子嫁了進來,自然沒那麼小心謹慎。

再說了,以蘇澄躍的性子,每天堅持頂著妝已經是極限了,叫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她沒準會暴起傷人。

於是乎眾人麵前就出現這樣一幕——新娘子含羞帶怯的拿起酒杯,乾了。

雖然蘇澄躍的動作設計,非常符合侯府小姐這一角色特征。

但在婚禮上,她的這個動作本身就是問題。

蘇澄躍不知道大家怎麼不說話了。

這要是在她自己的婚禮上,她指定要起來招呼大家一塊喝酒。

嚷嚷著“誰不喝誰是孫子”的那種。

但是好歹還要顧及一下嫂子的形象,她就沒吱聲,隻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陸承遠。

陸承遠勾唇,輕聲道:“上杯是娘子口渴,這杯做交杯吧。”

言罷,他又倒了杯酒,拿起自己那杯伸臂示意蘇澄躍。

蘇澄躍跟著拿起酒杯伸出手臂。

陸承遠手臂繞過蘇澄躍的臂彎,俯身湊近酒杯,盯著蘇澄躍含笑飲儘。

蘇澄躍盯著陸承遠似乎含著無數未儘情誼的雙眸,連自己什麼時候喝完的酒都不知道。

在人聲鼎沸中,她怔怔看著陸承遠,心想:他好像比我哥帥那麼一點。

婚房裡吵吵嚷嚷的人群陸續離開,隻剩下新人與外間伺候的丫鬟。

陸承遠坐在蘇澄躍身邊,看著她苦笑一聲,歎道:

“你是永安侯嫡女,願意下嫁於我,陸某已心滿意足。”

他又握著蘇澄躍的手說:“此身沉屙,怎敢誤佳人。”

蘇澄躍反手握緊他的手,深受感動的她沒察覺身邊男子渾身一僵。

她說:“不,額,勿要言棄,區區咳疾,何足掛齒!”

陸承遠緩緩放鬆自己那瞬間緊繃的身體,又看著自己被捏的發青的手掌,心下是幾分驚訝,嘴上卻沮喪道:

“我已時日無多。”

蘇澄躍道:“無妨,大丈夫......嗯,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她實在想不出什麼可以勸慰的話,隻能硬湊。

陸承遠沉默地看著蘇澄躍,那目光仿佛在說:你瞧瞧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就在他看的蘇澄躍如坐針氈時,終於展露笑顏,對她道:“娘子,你捏疼我了。”

蘇澄躍低頭看了眼陸承遠已經快要發紫的手,立馬撒開,忙道:

“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無事。”陸承遠道,“我們寬衣休息吧。”

蘇澄躍突然站起來,看向坐在身邊的陸承遠。

他目光清明,說這句話就像“你吃了嗎”一樣隨意自然。

“你此身沉屙,不敢誤佳人。”蘇澄躍說,照搬他原句。

陸承遠:......

他低頭悶咳起來,雙眸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蘇澄躍立馬湊過去,坐邊上安撫他。

——萬一人因為自己這句話咳死了,那可是大罪過。

陸承遠咳了幾下,聲音漸歇,順手將方才的帕子合攏收好。

蘇澄躍匆匆瞥了一眼,不見血絲。

心道陸承遠的咳疾可能有所好轉。

接著就聽見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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