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提到了客來樓,不如去客來樓小酌一杯?”
蘇澄躍怕他把自己再拉去彈琴作賦,連忙應好。
二人換了輕便的衣服,出門去了客來樓。
——新婚夫婦第二天跑出去下館子,想來也是一件奇事。
隻可惜這二人皆是對此事毫不在意的性格,帶著仆從就這樣出門去了,甚至誰都沒想到跟家中“長輩”知會一聲。
客來樓是陸宅近處最大的酒樓,眾多達官貴人在此地出入。
酒樓裡人來人往,陸承遠站在門外空處,免得妨礙到彆人進出。
不過蘇澄躍覺得要是不小心碰到陸承遠,緊張的還不一定是誰。
畢竟他一天到晚都在咳嗽,看著就是那種撞一下就要倒地不起的模樣。
很奇怪的是,陸承遠咳得這樣厲害,居然還能如常的出門閒逛。
蘇澄躍一麵胡思亂想,一麵向老板定了一間雅間。
然後護著陸承遠上樓。
沒辦法,雖然是陸承遠提議出來玩的,但要真把人碰出個三長兩短,沒人怪罪蘇澄躍自己也會自責的。
更何況她也確實想出來逛逛。
蘇澄躍走南闖北這麼長時間,也沒怎麼在王都這裡仔細遊玩過。
因為在陸家吃過晝食,所以蘇澄躍隻點了些茶點。
蘇澄躍想著陸承遠今天不停的喝茶,可能對茶水情有獨鐘,於是給他店裡每種茶都點了一壺。
——帳記在陸承遠名下。
陸承遠看著擺在桌子上,滿滿當當的茶壺,一時無言以對。
就這樣一個場景,任誰來都覺得蘇澄躍在針對他。
蘇澄躍若是知道陸承遠所思所想,必然要大聲喊冤。
不過蘇澄躍沒有讀心的能耐,不知道陸承遠心裡的想法。
她給自己倒了杯花茶,美滋滋的吃著甜點,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陸承遠無奈喝茶。
在喝完第三壺後,他實在喝不下了。
就算一個人缺水、再愛喝水,也不能連續不斷的不停喝水吧?
蘇澄躍毫無所覺,指著一個紮著小揪的孩童笑嘻嘻說道:
“我方才看見他被鵝追了一路,因為他居然膽敢薅鵝屁、不是,鵝的尾羽。”
她回頭看向陸承遠空蕩蕩的茶杯,隨口問道:
“你不喝茶啦?”
陸承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思深沉。
讓他聽這話無端的聽出些意有所指的味道。
他依舊是那副溫和模樣:“不喝了,喝不下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他覺得自己快被茶味泡入味了。
“那這些茶可以打包帶回去嗎?”勤儉節約的蘇澄躍如是說。
“不必了吧。”陸承遠笑容有了些許裂痕。
“可是一壺幾十到一百多文錢呢。”蘇澄躍又說。
因為客來樓達官貴人居多,所以茶飲比其它地方也貴些。
這時候外邊傳來一個小聲嘀咕:
“什麼窮酸鬼,連茶水都要打包。”
雅間皆是竹門,隔音效果不好。
“我們花錢買的,我們為什麼不能打包?”蘇澄躍看著陸承遠問。
實則提高了音量,是說給方才說話之人聽的。
“茶水時間放久了不好喝。”陸承遠還想掙紮一下。
但是反骨起來的蘇澄躍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隻聽她道:“不好喝了我拿回去潑著玩,我就要打包回去了,怎麼著吧!”
方才說話那人看上去也不是個好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