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替嫂子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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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彆穆清後,蘇澄躍氣呼呼的打算回去興師問罪。
結果回去的時候,“罪大惡極”的人已經睡下了。
她走進院子裡的時候沒瞧見侍從,待繞過屏風走到內間,才看見躺在床上睡著了的陸承遠。
剛進內間蘇澄躍就聞到一股酥油香味,循香望去,小案上放著一碟炸酥。
她走了過去,撚起一小塊嘗了嘗,鹹淡適中,酥脆可口。
隻可惜她已經饜足,這樣的小吃已經無法收買她了。
這時候她聽見身後傳來陣陣悶咳,轉身望去,隻見陸承遠撐著床榻,雙目帶笑看著自己。
“為娘子準備的夜間小食,味道如何?”陸承遠道。
“不如何。”蘇澄躍撇了撇嘴,隨手抹掉殘留唇邊的碎屑。
陸承遠一麵起身,一麵溫聲道:“娘子莫氣,我病重聞不得葷腥味道,院中的夥食才見不到油水,還望娘子勿怪。”
蘇澄躍瞥了他一眼,見他正抵著拳背悶咳。
她那鋤強扶弱的性子又開始努力澆滅蘇澄躍一撮一撮的怨氣。
見狀蘇澄躍終究是“不忍苛責”,端著碟子“哼”了一聲,便要出去。
陸承遠忙叫住她,問:“娘子還在生氣嗎?”
他又輕聲道:“我長年累月隻能吃這樣的東西,也隻是以為這稀鬆平常,沒想到惹了娘子不快,很是內疚。”
“行啦行啦。”蘇澄躍擺了擺手,道:“我也沒怪你,你是病人嘛。”
她另一隻手卻是端著碟子擺在身後的。
陸承遠原先並不知道她這樣的動作是為了什麼,但很快蘇澄躍又開口道:
“你不是聞不得這些味道嗎?我把它帶出去。”
聞言陸承遠卻是一怔,麵上有些出神。
旁人的憐憫,多是“原本天之驕子,怎麼淪落至此”的意味,對於他而言充滿了幸災樂禍;可蘇澄躍的心軟,卻隻是對他這個人,是為他的皮囊、言行所惑,在她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出切實的照顧。
陸承遠頭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這般喜歡騙人——不為任何外物,隻為看見一個人因自己的謊言消弭憤怒、無可奈何而去欺騙她。
他垂眸低笑一聲,起身走近蘇澄躍。
蘇澄躍瞧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嘴角噙著笑意,一雙眼眸裡仿佛有水波蕩漾,略微上挑的眼尾像一把小勾子,試圖勾住麵前放肆撒野的一顆心。
陸承遠走近後,伸手想握住蘇澄躍空閒的那隻手。
可蘇澄躍那裡是會讓人碰到腕上主脈的人?當即反手一擰,甚至隻留下一抹殘影,便將陸承遠手腕彆了過去,並死死掐住對方腕脈。
方才旖旎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儘管蘇澄躍下了力度,陸承遠甚至能感覺腕骨在隱隱作痛,可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澄躍見狀趕緊撒手,又訕訕道:“你不要隨便動我啊,我有習慣性動作的……”
“是我魯莽了。”陸承遠緩聲道,“還請娘子不要怪罪才好。”
這搞得蘇澄躍更不好意思了。
她左顧右盼一番,見陸承遠隻著中衣,便將手中的碟子放下,抽身去取了他的外衣遞給陸承遠,道:“你身體弱,彆著涼了。”
雖然現在正是酷暑夏夜。
這個轉移話題的手法也並不高明。
但陸承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