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鎖門(2 / 2)

蘇澄躍鋪好了今晚睡覺的地方——她倒不是不能睡地鋪,以往風餐露宿的時候,隨便找個草垛子休息一下的事情都常有。

隻是對於蘇澄躍而言,有得選為什麼不選更舒服點的地方?

她坐在地鋪上,用指尖輕輕觸摸著麵上的易容。

這副易容從出嫁到現在已經保持了兩天。

昨天晚上情況複雜,陸承遠親自出門接親,拖著病體勞累一天,晚上就睡在她邊上,蘇澄躍自然找不到時機去處理麵上的易容。

——她昨晚甚至是帶著妝睡的。好在陸承遠不懂這些女兒家的事情,沒覺得哪裡不對。

蘇澄躍麵上的妝算濃重的,因為要掩蓋住易容留下的不自然的痕跡。

但是再細致的易容,在臉上停的時間太久,也總是會出現各種問題。

蘇澄躍可不想自己被人指出鼻子歪了、眼睛一大一小這樣的問題後,才想起來修一修自己的易容。

她看了眼靜悄悄的耳房房門,起身將這扇小門的門閂扣上,然後又把外間通向裡間的門也給扣上——耳房有兩道門,另一道門通往院子裡,可以直接從院子繞回來。

做完這一切,蘇澄躍頗有些心虛的從自己抬進房間的那個嫁妝箱子底下掏出了那個小箱子。

——彆人嫁妝壓箱底的箱子裡裝的是洞房陪嫁,蘇澄躍倒好,裝了一堆往臉上塗的瓶瓶罐罐。

她先是取出融膏水將自己麵上的易容卸下來,而後對著房間裡的梳妝台開始重新上易容。

就在蘇澄躍給自己捏唇形的時候,通向耳房的那扇門忽然傳出一點動靜。

陸承遠交代完事情,又聽屬下彙報了一些真正與他密切相關的消息後,方離開密道。

未免蘇澄躍起疑,他還於耳房中盥洗一番。

隻是待他走到耳房與裡間相通的那扇門前,輕推這扇小門時,卻不曾推動。

陸承遠眉頭微皺,手上又用了些力氣,但小門紋絲不動。

他緩緩收手,已然意識到是有人將門閂扣上了。

這院子裡除了蘇澄躍,還能有誰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陸承遠嘴角微勾,輕叩木門,問道:“娘子?何故扣上這扇內門?”

那邊的蘇澄躍像是受驚一般“啊”了一聲,又半天沒有後文。

他便斂眉再敲一下小門,語氣中帶上疑慮道:“娘子?”

又等了些許時候,這扇小門終於被人打開了。

陸承遠看著“卸下妝容”的蘇澄躍,昏暗的燈光下不見她麵上的鵝黃胭脂,便笑道:“娘子方才是在卸妝?”

“啊、是。”蘇澄躍就坡下驢,點了點頭,“我想卸妝的時候麵上紅紅白白一片,不好看,就將門扣上了。”

其實她還是用了許多脂粉覆蓋易容的痕跡,隻是夜色沉沉,燈火幽微,再加上陸承遠不通此道,故而沒看出來。

蘇澄躍心道:大概在陸承遠眼中,沒沾上口脂、塗上胭脂,就算是沒化妝。

陸承遠沒再多問什麼,而是徑直回到房間裡。

進到屋內後,他背對著蘇澄躍,目光不動聲色地梭巡著屋內的擺設。

東西都被蘇澄躍收拾妥當,陸承遠自然發現不了什麼。

隻不過有一樣東西……

陸承遠忍不住蹙眉,將目光落在一旁的四足香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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