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蘇澄躍這是在將自己的內力不停輸入自己體內,穩住自己的心脈。
陸承遠不讓蘇澄躍碰脈象,蘇澄躍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問題,隻能用這樣通用的辦法護住陸承遠的心脈。
——她終究還是看不得彆人死在自己麵前。哪怕蘇澄躍一開始就做好嫁進來“守寡”的準備。
甚至蘇澄躍最開始的想法是自己假死脫身,而不是等“夫君”死後自己自然而然歸家。
對這些一無所知的陸承遠也在想:她確實心善。
這股涼意從陸承遠的後心處順著他渾身的經脈蔓延開,撫平了陸承遠體內灼傷般的痛感。
陸承遠能很明顯地感受到,體內那些不安分的東西也安靜了下來。
他順勢靠在蘇澄躍懷中,偏頭對她笑道:“你冰涼涼的如同一塊寒玉。”
蘇澄躍:?
不是,我一個修煉至純至陽武功長大的人,你怎麼敢說我是冰涼涼的呀!
她分明是一個一年四季都熱烘烘的人性暖爐。
她撇嘴,不打算搭理這家夥。
陸承遠不知為何蘇澄躍突然就不做聲,正要開口試探,忽然聽見“碰”一聲巨響。
床上的二人同時循聲望去。
隻見連通裡外間的木門被瞬間破開,原本守在外邊的十數名侍從齊刷刷聚集在外間,正對著裡間做出要往裡邊衝的動作。
目光兩兩相對,一時間鴉雀無聲。
接著外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陸承遠與蘇澄躍此時的姿勢、交錯的雙手上。
然後其中幾人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拉著身邊的侍從趕緊離開。
陸承遠直覺不對,當即喝道:“站住。”
本來打算趕緊溜走的眾人紛紛止住步子,為著他們打攪到主人的好事而冷汗淋漓。
可這一聲出口,陸承遠才想起身邊還有個蘇澄躍,有一些事情不能當著她的麵說。
於是陸承遠幾番考量,又道:“把門修好再走。”
那些最先露出恍然大悟神色的侍從,此時又流露出些許了然。
他們一行人趕忙上前將破開的門板扶起來,草草修葺一番。
蘇澄躍就這樣安靜又帶著幾分好奇地看著麵前這一幕。
待門修好、人走完後,她方頗為熱絡地問陸承遠道:“你剛才刁手抹喉那一招,是什麼招式?”
陸承遠沒想到經曆這一連串事情,蘇澄躍最先問出的問題居然是這個。
然而這個問題陸承遠卻不好作答。
他隻垂眸含糊道:“在南方隨父親任職時,一位來自南疆的武師教授的。”
“啊,怪不得。”蘇澄躍若有所思點頭,心道:難怪是自己從沒見過的招式,嘴上又誇讚陸承遠:“那你學的不錯嘛,力度和速度都比你的侍女好太多。”
陸承遠心下笑道:隻是因為身體不便罷了。
不過即便他在全盛狀態下,不動用那些小東西,單靠武功招式,可能也難動蘇澄躍。
她的身手確實不凡。
若是想將她……恐怕有些困難。
陸承遠垂眸,感受著遍布全身的清涼感,忽然輕笑出聲。
蘇澄躍茫然地看向他,他隻朝對方回以溫和的微笑。
這時灰溜溜回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