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解風情(2 / 2)

正此時,蘇澄躍忽然開口道:“說起來,昨天你的仆從們不小心把門打開時,你怎麼不叫他們幫你把藥拿過來啊。”

她記得陸承遠是有藥的,昨天早上還有婢女為他奉藥來著。

奇怪的是昨天晚上他發病之後,哪怕是清醒過來後,也沒叫蘇澄躍去拿藥來,害得蘇澄躍將內力大半輸進他的體內,保護陸承遠的心脈。

想到這裡,蘇澄躍又感受到自己身上內力耗儘後的無力感,頗為不滿的撇嘴。

這確實不是陸承遠刻意所為,甚至他在聽見蘇澄躍這個問題時,生出幾分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自己確實沒想過,為什麼當那群人差點闖進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緊張惱怒?哪怕擔心蘇澄躍在場,看出端倪,便是令人取藥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論理,他們知道自己身體的實情,這幾年也一直是他們負責自己的飲食起居,如何輔助壓製陸承遠體內的蠱毒,他們也是輕車熟路。而“顧嫣”對此一無所知,他甚至不敢讓對方在自己毒發時觸碰他的脈搏。

論情,這些他從南國帶出來的死士,是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而麵前這個女子,他甚至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

然而這些念頭隻是在陸承遠腦海中輕過一遍,便被他刻意甩開。

麵對蘇澄躍這個問題,他隻是噙著笑對蘇澄躍道:“美人在懷,雖死猶足。”

隻是這樣一句堪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情話,收到的回複卻是……

蘇澄躍瞪大了眼睛,強調道:“是你在我懷裡。”

陸承遠:……

這種時候應該分個高下嗎?

但好在他應變能力強,麵對這樣不解風情的人,也能將獨角戲演好。

隻聽陸承遠輕笑一聲,緩緩靠近蘇澄躍,道:“我在娘子眼中,算不得美人嗎?”

聲音輕緩、語調微垂,像一柄小小的羊毛刷,輕輕劃過蘇澄躍耳邊。

蘇澄躍拳頭驟然攥緊,立刻起身火燒屁股一樣溜到另一邊去。

他聽見蘇澄躍惱怒道:

“都說了彆隨便靠近我呀!我剛剛差點忍不住打人了!你能不能對自己身體負點責啊!”

陸承遠輕歎一聲,麵上卻還是帶著幾分笑。

這叫蘇澄躍心下更生出些許奇怪的感受。

她下意識撇開視線,不去看陸承遠。

那廂的陸承遠已然向蘇澄躍悠悠行禮致歉,道:“是我冒失了,請娘子恕罪。”

一派雅正端方的模樣。

“反正你彆莫名其妙靠近我。”蘇澄躍嘟囔著,撫了下自己此時還在猛烈跳動的心臟。

她又瞥了眼漸漸收斂笑意的陸承遠,加快步子向外邊走去。

路過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時,蘇澄躍忽然轉頭,對陸承遠道:“算美人,你真的好看。”

說完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徒留得到這無關緊要的答案的陸承遠,在房中啞然失笑。

蘇澄躍趴在外間的軟榻上,側著腦袋看陸承遠的婢女們進到裡間,這扇門雖然壞了,但還是能遮擋視線,所以陸承遠在做什麼她一點兒也不知道。

但陸承遠昨天早上就說“病體不堪”,將蘇澄躍請了出去,蘇澄躍也不好意思好奇這個。

待陸承遠出來時,便瞧見那方軟榻上趴著一“條”懶散到像是沒了骨頭的“蛇”。

——蘇澄躍似乎在第二天就耐不住性子,在較為私人的地方開始暴露自己的本性了。

不過她的技藝著實高超,這樣折騰她的臉,麵上這層易容卻沒有一點兒變化。

蘇澄躍仰頭看向陸承遠,忽然一笑,支著自己的腦袋轉過身對陸承遠道:“你好適合黑色呀。”

今天陸承遠換了身墨色交領長袍,他麵容清俊卻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