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下意識的口快,因為她實在是把遊嘉遠的號碼背得太滾瓜爛熟了。
而且不止這一次,有好幾次汀歲歡都把電話號碼和Q.Q號碼填成他的,就挺無語的。
不過兩人幾乎形影不離的,寫錯了也沒影響,有什麼事情先找他跟找她好像也沒區彆。
況且遊嘉遠也寫錯過,影響約等於零。
等遊嘉遠和祝順意端著兩大盤東西上來,汀歲歡第一句就問:“遊嘉遠,今天有人加你扣扣嗎?”
遊嘉遠坐下,“沒看,怎麼了?”
汀歲歡:“哦,沒事,到時候有人加你你記得同意,那個人有一筆錢要跟你交易。”
“嘟——”
可樂被吸管戳開。
祝順意嘬一口,“這交易帶顏色嗎?”
喻夏豎起中指,吃了根薯條,“我能把你打出紅色嗎?”
“哈哈哈哈哈哈……”汀歲歡笑著又再次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解釋完之後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她總覺得遊嘉遠整個人忽然間變得輕快很多,不僅說話不帶刺了,尾音稍稍上揚,就連祝順意罵他傻逼,他也誇祝順意會罵就罵多點,最好出本罵人詞典。
祝順意怕他有字母傾向,拿起個雞腿就往他嘴裡塞,“你他媽彆說話了,好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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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第一天開學,但學校也不會因此搞特殊暫時不上晚自習。
附中高二高三的晚自習口頭上、課表上是從七點半開始上到九點半,可實際上是十點整才結束。
多出來的半個小時裡,老師允許學生交頭接耳,允許調換位置交流,但話題必須圍繞著學習來展開。
這晚汀歲歡一如既往地拿上英語作業,起立轉身倒跨著坐,把本子都放在遊嘉遠桌麵上攤開就開始埋頭寫,遇到不會的就抬頭問他。
因為他每次都能在這半個小時前把作業都做完,然後把桌麵弄乾淨給她用,一邊刷手機一邊輔導她,給她講題。
兩人在學習上其實還挺拚命和互補的。
遊嘉遠的英語成績一直都很漂亮,考試最低也不會低過135,最高一次147。
而英語對於汀歲歡來說是學的最爛的一門,甚至可以說學的有些痛苦。
可她想去的那所航校,招飛英語單科成績需要達到一百或一百以上,而且如果在錄取時遇到了總分數和自己一樣的,兩人最先要比較的科目就是英語,而她的英語成績總飄忽不定,最高也隻有113。
這種低又低得不徹底,高又高得不出色,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成績無疑會很折磨人。
重新翻看英語老師在課堂上出的題目,汀歲歡簡直頭都要大了,那四個自己畫的紅叉叉鮮豔到她根本不忍直視。
唉……
汀歲歡趴在桌子上,把筆往作業上一拍,撇撇嘴,“一堆破雞腸看都看不懂!什麼鬼嘛!還是我的語數曆政地好看嗚嗚。”
聽她發牢騷是遊嘉遠的一大樂趣。
他坐姿大剌剌地靠著椅背,看著她眉眼緊皺,聽她嘴裡不停嘟囔這英語真難學,伸手用食指輕輕彈她的額頭。
汀歲歡閉眼之際,聽到從清冽嗓音裡傳來的一聲笑音:“要不放棄吧,畢竟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切,汀歲歡抬頭,下巴搭桌麵上,“我真謝謝你啊,你就是我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遊嘉遠挑眉,“不客氣,我的榮幸。”
“行,數學那些你以後問都彆問我了!”
“我給你道歉。”
低頭速度很快。
汀歲歡眉開眼笑,“你好沒骨氣啊遊嘉遠!”
骨氣?
在外麵,麵對彆人,遊嘉遠當然有,但在汀歲歡麵前,她不是彆人,他覺得可以看情況來定有或者沒有。
不過他更偏向於沒有,因為每次這樣,汀歲歡都會笑盈盈揉他的頭發。
雖然有點像在……逗小狗,但那種感覺他覺得還挺奇妙挺舒服的。
就比如現在,他懶散坐靠著,校服領口鬆開一顆扣子露出分明鎖骨,明明白天還渾身張揚不可一世的樣子,現在卻稍稍抬高著下巴,一雙擁有開扇型雙眼皮的眼睛微微耷拉著看她,目光裡不僅有柔和笑意,有碎光,還有她。
汀歲歡托腮撩動著他額前碎發,細聲道:“遊嘉遠,我覺得你現在這個發型就挺好的……劉海到眉毛上麵也不會太長,而且揉起來手感還很舒服。”
“知道了。”遊嘉遠聲音忽而變得低啞,用手點點桌麵上的本子,“快寫題了,不然回去了我沒空教你。”
“為什麼沒空?你要去乾嘛?”
“補覺。”
“嘖,懶死你。”
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