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杯(2 / 2)

這個年紀怎麼都熱衷於這些。迷雲漸散,舒嘉芙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也想當姐姐啊?”

“其實更想當爸爸。”他咧嘴一笑。

當真小孩子心性。

一陣過堂風,他的帽沿動了動,舒嘉芙下意識去看他的耳朵,空蕩蕩的。

“怎麼隻打一隻耳朵?”

她隨口一問,以為答案會是一句簡短的“帥唄”。結果周榆白看向她不答反問:“那你怎麼隻打一隻?”

他也注意到了。

舒嘉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隻有一隻耳洞,在左耳,那是大四上,相信了和男朋友一塊去就能長長久久的荒誕傳聞,結果剛打了一隻,林誠杭就被導師叫走了,她怕疼,於是沒敢打剩下一隻。

拖著拖著,也就忘了,再後來,就分手了。

舒嘉芙有時候在想,老天沒讓你做成一件事,或許是在保佑你呢。

舒嘉芙喝了口芒果汁,說道:“怕疼,你呢。”

周榆白混淆視線:“那我和你一樣。”

他笑道:“你打左邊,我打了右邊,我倆剛好湊一對兒。”

也不知有心無心,但莫名戳中舒嘉芙的笑點,就像互相在手指劃拉一個口子那就是兩口子的網絡梗一樣,她捧著杯子笑開。

周榆白說:“高中很多人打,不止我一個。”

舒嘉芙問:“美高很多不良少年嗎?”

有meangirl,肯定也不缺meanboy。畢竟很多青春期的小男孩都是壞種。

“多啊,我就是。”周榆白遞紙巾給她。

舒嘉芙接過來,擦去唇邊的果汁,點頭,也沒漏出驚訝來,看他朋友圈那些照片,也不像什麼好好學生。

結果周榆白語氣慢騰騰地:“我發育不良。”

舒嘉芙一愣,然後笑出聲,笑得停不下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周榆白抬手喚來服務生要了杯白水,他遞過去。

“周榆白,有人說過你有點諧星氣質麼?”舒嘉芙喝了口水順順氣。

“是嗎,”周榆白說:“其實說我像idol的更多。”

這是真的,周榆白和朋友去韓國玩,還有星探給他發名片。

臭屁。

舒嘉芙覺得弟弟挺可愛的。

等吃完飯,舒嘉芙和周榆白沿路閒逛著回店裡。

文林街的銀杏生得高大,金燦燦一片,偶爾踩上一片掉落在地的,清脆一聲響,是秋日的鈴鐺。

茶鋪、麵包店、咖啡館、飯館、古著點、手工坊、木工坊,沿街商鋪琳琅滿目,有大學生手挽手的散逛,也有情侶嬉笑怒罵,這個點的人沒有早晨的行色匆匆,似乎都泛著午後的懶,和他們倆一樣,和塵世間任何人一樣。

離咖啡館還有幾百米,看見一個拾荒老人坐在樹邊,腳邊有一個紙箱子,裡麵蹲著一隻辨認不出品種的小狗,估計是個雜種,毛發少得可憐稀稀拉拉的,還臟。

隻有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抬眼看向路過的人。

這條街路過的行人大都不動聲色的蹙眉,看這種樣式又臟又臭的小狗都避開一截。舒嘉芙隔了幾步停下來,周榆白側目:“怎麼了?”

“那兒。”

看清紙箱上的潦草字跡,大概意思是狗狗是隻流浪狗,前不久老人在江邊撿到它,生了病全身發瘡潰爛,但沒錢帶它治療,所以想為它找一個有能力的主人。

舒嘉芙其實沒打算養它的,但那隻狗衝她虛弱的叫喚了兩聲。

人群路過時它都病懨懨的接受人們或打量或嫌棄的目光,安靜舔舐自己的瓜子,偏偏舒嘉芙路過時,它小小瘦弱的身體顫抖著叫了兩聲。

舒嘉芙就走不動了,她不是什麼大善人,但這一刻生出了帶它回家的想法。

她和身邊的人說:“等等。”

周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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