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棟二樓的陽台上鬼鬼祟祟的冒出兩顆腦袋。
有雙手動了動,挪來一盆多肉擋住自己,另一雙手也跟著動了動,似懂非懂的跟著照做。
左邊的屁股動動,撞了旁邊的人一下。
周榆白問:“看得清嗎?誰啊。”
陳敘博推推望遠鏡:“被樹擋著呢,看不見。”
努力了幾分鐘,還是看不見。
陳敘博剛要說話就見人影終於動了,陳敘博推推身邊的人:“過來了過來,你馬上也能看清了。”
他捧著樓上六歲小孩那借來的望遠鏡“臥槽”一聲:“現在小孩玩具都這麼屌。”
周榆白臉色不善。
陳敘博忽然察覺到哪裡不對:“不是,你對誰送我姐回來這麼在乎乾嘛?”
他眯著眼打量,湊近,周榆白眼神躲閃,難得不自然:“乾嘛,彆理我這麼近。”
陳敘博說:“你不會對我姐……”
周榆白緊張的抿了抿唇。
“……的弟弟起了歹念吧?”
周榆白:“……”
個傻缺。
周榆白麵無表情的推開他的腦袋,絲毫不擔心說了真話會被他聽進去,反正陳敘博油鹽不進,無數次接近真相,愣是偏到另一條道上。
“我是想當你姐夫。”
“彆裝了,我還能不知道你。”陳敘博顯然沒信。
看吧。
周榆白不理會他了。
等樓下的人逐漸靠近,停在了6棟不遠處的一棵老樹下,周榆白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
陳敘博說:“那、那不是文承屹嗎?”
周榆白說:“是他。”
“臥槽,他怎麼還和我姐聯係著呢。”想到要是他倆真成了,他以後回二姨這和上思政課有什麼區彆?
一想到以後會經常看見那張臉,陳敘博整個人都不好了。
“臥槽臥槽,白,你得想個辦法,我寧可姐夫真是你,都不願意是這位。”
周榆白整個人早就不好了,用得著陳敘博說,眼看著倆人在樓下的談話和沒儘頭似的,周榆白深呼吸,腦子裡在想怎麼做才不引人懷疑。
一會子的空檔,倆人逐步靠近樓下,不會還要上來見舒伯和舒姨吧?周逾白整個人和噴射的汽笛似的,就差氣從耳朵裡往外冒了。
偏偏陳敘博還在耳朵邊點火。
陳敘博摸著下巴:“你彆說,感覺文承屹這家夥不上課的時候還長挺帥的,比起你這年輕氣盛的成熟多了。”
周榆白語氣涼涼:“你瞎了嗎?”
陳敘博:“聲音也比你好聽。”
周榆白冷笑:“耳朵也瞎了嗎?”
陳敘博摸摸頭:“那是聾吧。文盲。”
周榆白:“……你管我,爺樂意。”
周榆白眼看著院子中央,那男人的手快摸到了舒嘉芙頭頂,他目眥欲裂,豁然起身:“我下去和文老師打個招呼。”
他擼擼袖子,不像打招呼,倒像要去茬架的。嚇得陳敘博趕緊伸手拉住他:“欸欸欸,你彆衝動啊,雖然我不太樂意,但你也不用為了我這麼拚啊。”
陳敘博很感動,可陳敘博還是很理智的:“我姐最討厭亂來的人了,要知道你是為了我衝下去的,可不得打斷我的腿。”
周榆白停手,耳朵裡隻聽進去了那句“我姐最討厭亂來的人”。
他用力閉了閉眼。
打開家門,走進一間屋子,陳敘博在門口看著:“乾嘛?”
周榆白沒答,從最裡間的琴房裡將二胡拿出來了,然後在陳敘博疑惑的目光中,他走到自己家陽台上,以一個非常淩亂、簡直瘋狂的指法亂揉了一曲。
陳敘博:“……”
魔音入耳,不少樓下的大爺都往這看來。
樓上的王大爺往下倒水,扶著牆彎腰往樓下看來:“周家小子,你拉的什麼東西啊?”
毫無節奏、美感可言,和指甲劃黑板的聲音沒什麼區彆,抓心撓肝的。
陳敘博靠在門上,直接化身那頭張大嘴的紅豬。
下巴快掉地上了。
“……這、這難道就是蘋果兄弟的《小筷子》嗎?”
“那是《小蘋果》吧?”
舒嘉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默默補充了句,陳敘博一回頭就嚇了一跳。
“姐、姐,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舒嘉芙下巴一揚:“小白練習二胡的時候,我就來了。”
陳敘博頭往下看了看,樹下早空了,文承屹沒了身影。
他接著她的話頭說道:“你彆叫他小白,周榆白最討厭彆人叫他這個了,會翻臉的。”
“是嗎?”
舒嘉芙細細數了數,從認識到現在,就沒有不叫人家小白的時候,敢情一直往人家雷區上踩呢,不過,沒見他發火。
彼時周榆白也發現底下的人不見了。
他拿著二胡走過來,就發現舒嘉芙和陳敘博站在門口。
舒嘉芙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