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疑惑,卻顧不得多想。
隻擋在白曜身前護著他,齜牙望著來者,四五名靈師立在不遠處的雨中,將二人環住慢慢逼近,皆是一襲黑衣,帶著白色麵罩,猶如人間索命惡鬼。
秦梔嚇得雙腿顫抖,仍然大喝一聲:“滾開!不然我不客氣了!”
緋月雷雀附體,不遠處的天邊隱隱傳來雷聲。
“緋月雷雀……異化的靈獸?”為首之人輕聲驚歎了一句,“可惜要殞命於此了。”
他一閃身便出現在秦梔身前,手指緊扣她的脖頸,讓其雙腳離地感受窒息的痛苦。
要死在這裡了嗎?
再沒有活下去的轉機了嗎?
好不甘心,還沒有給阿爺、阿父、阿母、阿兄報仇,還沒有拜入扶桑仙山修行術法,還沒有保護好小白白……
秦梔眼前發黑之際,一隻瘦弱的手掌覆在那人手腕上,明明脆弱不堪、滿身血汙,可他的眼眸裡卻儘數是令人甘願臣服的威嚴。
銀灰色眼瞳此刻竟散發著幽深的紫色,一頭青絲頃刻間化為雪發,整個人渾身發散著聖潔的光芒,耀眼得有些刺目,離他最近的秦梔隻覺得,身邊出現了第二輪太陽。
溫暖、光明、威嚴,似乎一切美好的詞語都無法形容白曜的本命靈獸。
他手指輕輕用力,靜靜凝視著那人眼眸,一字一頓,聲音冷冽:“放開她。”
那帶著命令意味的聲音竟不知不覺蠱惑了那人的心誌,他鬆開手將秦梔交托到白曜手中,秦梔大口喘著粗氣,靠在白曜發散著寒涼氣息的胸膛上慢慢恢複了氣力。
他將她護在身後,遮住她的視線,雙手結印,接著一道金光自他掌心射出,籠罩住環伺在他們身邊敵手的身上,頭目似是剛剛清醒一般,扭頭望向幾名手下,大喊:“不要看他的眼睛!”
下一刻,手下們似發瘋般渾身一顫,接著扭打在一起,又合力攻擊他們的頭目。
而白曜似是用儘全身的力氣轉身麵向秦梔,在她震撼的目色中,眼裡紫意褪去,發絲重新化為墨色,他扯起嘴角勉強笑道:“青青,快走!……”
說罷腿腳一軟倒向泥濘,秦梔怎會袖手旁觀,一把撈起他的胳膊架在肩上,回眸看像那鬨內訌的幾人,她心中雖然有疑惑,卻隻抿了抿唇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雨越下越大,白曜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秦梔不停地擦拭他的臉頰,不讓雨水灌入他鼻腔,不斷試著他那微弱的鼻息。
終於終於,在天將放亮之際,她看見了一間農舍。
秦梔踉踉蹌蹌扶著白曜坐倒在門前,用力拍了拍打著,直到有人披著蓑衣打開了大門,秦梔拽著他的衣角跪下,用力磕了個頭道:“求您救救他,救救他吧!……”
秦梔不知何時暈厥過去,隻知道醒來時身邊有個十分和藹的女人,她將熬好的薑湯喂到秦梔嘴邊,笑容憨厚又靦腆。
“你受了寒,需得喝些薑湯暖和身子。”她解釋道,不知是不是久居深山不見外人,隻是同秦梔說了兩句話便耳尖紅紅。
秦梔捉住她的手指問道:“小白呢?……就是同我一起來的那個少年……他,他怎麼樣了,還活著嗎?”
秦梔緊盯著女人的眼睛,生怕漏掉半點信息,隻見她笑了笑,道:“他沒事,子越在照顧他。”
“子越?”
見秦梔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