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曲雲歌調侃讓他用帝翎來換洗髓澗的使用權,便是帝江尾部彙聚內力的翮羽。
江楓陷入險境,最著急的莫過於秦梔,她掙開李聞雪的手,跌跌撞撞往格鬥場撲去,卻被人攔下連邊緣都摸不到。
明明討厭他討厭得要命,明明秦梔那麼煩他在自己身邊嘮嘮叨叨,可看見他生死不知時,秦梔不知怎的頭腦一片空白,渾身汗毛倒立,一顆心瞬間沉入穀底。
她嘶啞著喉嚨喊著他的名字,眼淚奪眶而出,拚命甩開阻攔她的人流,目光中隻剩那充斥著紅光的身影。
“不要!不要——”
不知怎的,眾人耳邊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響,似是水車之中清澈池水順著輪轉緩緩流下,漸漸地,水聲愈來愈重,好似瀑布奔湧而來,火光一點點熄滅,湛藍的水色自火焰中撕開了一道裂口,不過幾息便澆熄了熾熱焰色。
江楓長臂伸展,原本空無一物的左手掌心正握著另一把彎刀,通體湛藍,正是水靈金所製而成。
他渾身紅色蛇鱗此刻化為湛藍,水流自他微微張開的鱗片下緩緩淌過,彙聚在掌心之中,彎刀抬起,刀尖指著霍寧惜的眉心,一道細微的血絲自她顱頂緩緩滴下,順著高挺的鼻梁滴落到足尖。
“不認輸嗎?”
江楓聲色寒涼,仿若霍寧惜稍有拒絕便要用彎刀劈開她的頭顱。
“我,我認……”
話音未落江楓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從霍寧惜那裡奪來了長鞭。狠狠抽了過去,那裹挾著暴烈之火的一擊直接將霍寧惜擊飛數丈開外,胸口軟甲生生撕開了一條裂痕,一時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其實臨行前白曜亦給秦梔一副品質不錯的貼身軟甲,可她覺得不該過於依賴外物的幫助,不受傷就永遠不知道自己缺漏所在,於是進了扶桑山後便悄悄褪下。
霍星洲將昏死過去的姐姐抱下格鬥場,目光深深望了江楓一眼,有怨恨,也有畏懼。
無論江楓今日能否奪魁,他都是本屆最耀目的弟子。
他兩個屬性瞬間倒換,以水屬性內力擋下了光希噬焰珠的傷害,卻也消耗巨大,恐怕難以與同樣深藏不露的顏戈一戰。
豈料後者朗聲一笑道:“真是精彩,可我不願乘人之危,待你休整好後,你我再戰不遲。”
江楓也不推脫,當即盤腿坐下開始運功調息,方才為他擔驚受怕的秦梔此刻也鬆下一口氣,被身後趕來的李聞雪扶著胳膊坐下,他碧色眼眸在江楓身上望了望,“你的夥伴沒有大礙,倒是你,內力透支險些傷到墟鼎,身上的鞭傷若不好生醫治,是會留下疤痕的。”
秦梔知道這人心善,又確確實實在關切自己,於是微笑著拱拱手道:“多謝師兄,還未請教師兄大名。”
他嗬氣如蘭:“在下藤雲閣弟子李聞雪。”
過了半個時辰,江楓呼吸平穩,與顏戈同時睜開眼來,一雙寶石眼化為異色豎瞳,兩把彎刀自身後抽出,顏戈亦是將重劍狠狠砸在身前,朗笑一聲。
“來痛快地打一場,不論輸贏,你都是我顏戈的兄弟!”
江楓一刀橫在身前,銳利的目光射向顏戈,“你值得我全力以赴。”
方才若不是霍寧惜借助外力突然襲擊,江楓怕是不會內力消耗巨大,好在休整之後二人皆是恢複到巔峰狀態,該是場上最精彩的對局。
“鳴狼突刺!”顏戈暴喝一聲,雙手握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