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那肯定就是被更棘手的事絆住了,連給自己送個信也不方便。既然是這樣那自己現在就不該去外公家,一動不如一靜,先等等看吧。
枯坐了半日,孟半煙隻覺得全身酸疼疲倦得厲害。縣衙離家不過兩條街的距離也懶得再賃轎子,就帶著翠雲慢慢往回走。
誰知剛走進巷子口就撞見自家門前停著個轎子,轎子旁還站著個秋禾,一見孟半煙就趕緊迎上來了。
“孟姑娘安。”
秋禾唇角微微上揚眼眸低垂,離孟半煙還有三兩步的距離便停下道了個萬福,禮儀規矩比孟半煙在知府家中見過的太太小姐們還要周到。
“秋禾姑娘怎麼這時候還在外麵,轎子裡不會是你家公子吧。”
送酒那日之後,過了三天武承安就差人送了謝禮上門。一碗燒刀子換了四匹綢緞兩匹煙羅紗,還有各色乾貨鮮果,擺了個滿滿登登,看得王春華直咋舌,直說這禮送得太重不敢收。
謝禮送上門的時候孟半煙不在,等她回來看過東西倒是覺得武承安送的東西十分合心意。
武承安是京城來的官家公子,就算隻是來養病散心手頭也一定有不少好東西。
他要是真挑幾個貴重擺件花瓶送過來,才是打人臉。那不是謝禮,那是擺明花錢買自己那一碗酒,是不想跟自己打交道的意思。
布料乾活鮮果再多,隻要不是貢品也貴不到哪裡去。況且四匹布料兩匹顏色鮮亮兩匹顏色素淨,一看就是用心準備的,孟半煙很滿意。
本來是想著等家裡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再帶些東西上門去走動走動,沒想到這少爺先出門了。
“還能是哪個呢。這兩天公子身子骨見好,就有些坐不住了,總想著隻差奴仆上門道謝不像話。”
秋禾邊走邊同孟半煙解釋,還不忘扶一把剛從轎子裡出來武承安,“這不剛能下地走動,就過來了。”
兩家門對門住著,要孟半煙說就算把兩家宅子走個對過兒也就是一抬腿的功夫。偏武承安體弱多病不敢讓他勞累半分,竟弄了個轎子把人抬出來。
上次見麵武承安沒下床,這次孟半煙才發現這人生得還挺高。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去,粗粗一算也是將近六尺的男兒。
隻是太瘦了,挺拔的背脊看上去像青竹,瘦得春衫穿在身上都有些打晃,著實有些形銷骨立的勁兒。好在臉色不算難看,看得出來是真比之前好了不少。
“問了門房上的人,說孟老板出門了沒回。家中隻有夫人在家不敢貿貿然上門,今天天氣好就乾脆在外頭等一等,想著等不到就回家,過幾日再來的。”
武承安難得出門一趟,不願就這麼回去,乾脆等一等。不敢站在外頭吹風,更不好讓路過的人瞧見自己一個男人守在孟家家門口,孟家一個寡婦一個未成親的女子,容易遭人閒話。
便坐在轎子裡等,沒人的時候撩開轎簾往外看看,來了人把簾子放下來,旁人也不知道轎子裡坐著的是誰,也沒人在意這些。
倒是武承安心中難得有些彆樣感觸,往日自己病得再厲害,出了府門也是正經爺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