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朝生暮死00(2 / 2)

“沒有。”

“那……”裴令宣像是想了想,才說,“你新電影的主角,定了嗎?”

“沒定,我說過,那個角色不適合你。”

“寧導,你就考慮下我吧。”裴令宣湊近他,手臂搭在他的膝頭,眼神虔誠珍重。

寧則遠俯看眼前的人,他自詡個性隨和,不喜歡針鋒相對。於是隻冷冰冰道:“你當初甩我甩得那麼乾脆,現在又來跟我說這個。”

“算我錯了,我又不知道你是寧則遠。”裴令宣低聲下氣道,“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那個角色。”

“不要來這套,你不是那種人。”寧則遠無動於衷地拒絕了那張想依偎在他膝上的臉。

“你知道我是哪種人嗎?”裴令宣向來比他主動,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凝視他,然後露出微笑,“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一滴雨水重量的銀色圓環躺在他的掌心,和他兩年前沒能送出手的那枚耳飾一模一樣,但絕不是同一件,裴令宣送給他的這一隻外圈刻了字,是串流利精巧的字母:Minqua.

寧則遠問:“送給我?”

裴令宣轉動脖子,朝他展示自己白皙的下頜與頸側,還有受傷的緋紅耳垂。

“為了你特地穿的耳洞,很疼的,不要辜負我哦。”

寧則遠捏著小巧冰涼的金屬,它已經染上了他的體溫。

“你就不能……”他的話沒說完,裴令宣突然把耳環搶了回去,否決道:“不能。”

裴令宣是什麼樣的人。寧則遠想,他並不知道,也不了解。是在領獎台上端得起姿態高高在上的天才影帝?還是能委身央求他給個複試機會的敬業小演員?或許都不是。

“如果你不想要,我就把它送給其他人了。”裴令宣把那枚亮晶晶的小玩意兒拋到半空中,再撈回手心,仿佛他摘星星也這般輕而易舉。

“送給誰?”

“誰願意把名字刻在我身上,我就送給誰。”

“給我。”寧則遠拿回耳環,說道,“你坐下。”

裴令宣聽話地坐到一直沒坐過的沙發上,卻讓人拽著手腕摁進了刺繡抱枕,他茫然地感到右耳傳來尖銳的痛楚。寧則遠給他戴耳環的手勁不算輕,細細的短針刺入滾熱的傷口,緊扣在血肉裡。

“你為什麼不輕點啊……”他摸著發燙的耳朵,盼望它不要發炎。

寧則遠在看手指尖,那裡沾著他鮮紅的血跡。

裴令宣急忙握住對方的手,啄咬似的抿掉了血珠。他自言自語地說:“我的血,還是要回到我的身體。”

“那我呢?”

他還沒聽懂這個問題,被他舔過的手指就壓著他的後頸將他按在堅硬的桌麵。花瓶果籃和燭台被掀翻在地,砸落地毯發出悶響,骨碌碌滾到沙發底下。

身後的人動作很是溫柔,梳理著他耳後的頭發,胸膛貼著他的肩胛骨,搏動的心跳猶如停留在他後背的小鳥。

“我問你,那我呢?”

像自問自答一般,來自對方的體溫緩慢而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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