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再次陷入靜謐，向仰自然也猜到他介意她與何瑾過多接觸。但對她而言，何瑾到底是和彆人不同，畢竟當初開工作室的時候，何瑾沒少幫她。
單憑這一點，她如今也不能拒絕接何瑾的訂單。
她隻好柔聲解釋：“他現在是我的客戶，我們之間很難避免一些必要的接觸，不過往後大部分都會是許老師跟他接觸。我會儘可能的避開。”
“我相信你。”低沉的嗓音異常堅定。
向仰鬆了口氣，又輕聲問：“你……不吃醋吧？”
“吃。”鐘延一本正經道：“可這不是第一次吃醋，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向仰噗的一下笑了出來，餘光正好看見何瑾從超市裡出來，手裡還拿著口香糖。朝向仰走來時，順手拿出一片口香糖，食指與中指夾著遞上前。
“我這邊要先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了，等晚上回去再給你打電話。”向仰匆忙道。
等鐘延應了聲好，她才掛斷電話，順手接下了口香糖，沒吃，隻是拿在手裡。
“跟誰打電話呢？聊這麼高興，不會是……”何瑾雙眉輕挑，“男朋友吧？”
玩笑似的語氣倒像是老友一樣，向仰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兩人並肩進了飯店，朝角落處的那張桌子走去，落座時茶水和其中兩道菜一並端來。
三人如同在工作室一樣，聊起了工作。
但多是許老師和何瑾溝通珠寶訂製細節的事情，向仰倒是不插話，靜靜的吃著飯。
許是聊事情的緣故，三人的飯菜吃的格外慢，足足兩個小時才算結束了這頓飯。從飯店出來，許老師就借口先離開了。
向仰倒是客氣的將何瑾送去附近的停車場。
地上枯葉被風卷起，牆角處還有積雪未能融化，兩人並肩前行。
一如三年前。
恍惚間，何瑾不禁感歎：“真是沒想到，這一晃都三年多了。你這工作室現在是越做越好了，看來當初我是真沒看錯人。不過你下一步還有什麼打算嗎？要開公司嗎？”
“不開公司。”她將大衣攏緊，雙手抱臂走在房簷下，時不時踩一腳牆角的積雪。
像隻貓，在積雪上留下爪印。
何瑾偏頭看她，唇角不自覺的揚起。
等向仰不再將視線停留在積雪上時，倏地回頭，就撞上了何瑾的目光。
她莞爾一笑，“我現在僅僅是開個工作室都覺得頭大呢，所以開公司是不敢想了。不過倒是打算以後有機會把工作先放一放，一個人出去玩玩。”
“不帶男朋友一起？”何瑾挑眉問。
向仰故意歎口氣，“他呀，比我還忙呢。到時候他未必有時間，所以我還是自己去吧，省的還要等著他的時間。”
語氣中雖帶著抱怨，但臉上卻滿是笑意。
何瑾自然也看得出來，她大抵是幸福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他一定對你很好吧？”
很好嗎？好像也不算是！
向仰搖頭，“我們聚少離多，他對我是不錯，但好像談不上很好。畢竟一個月也見不了幾麵，所以無法判斷。”
說完又仰頭衝著何瑾笑笑。
特意補上一句：“但顏值在線。”
何瑾驀然笑了出來，接連幾天心中的陰霾在這一瞬間仿佛都消失了，“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看顏值啊！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證明當年我的顏值是過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