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接過來,看去,皺眉愣了下,他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他第一世應是在哪裡見過。
但一時竟是想不起來。
他仔細瞧著畫像,怪不得容鈺山還記得,這人右臉有一道很淺的疤痕,從額頭橫過眉峰到眼角。
這疤痕愣是把眉峰斬成兩段,中間缺了一道,很明顯,也因此讓這人瞧著麵露凶相。
景長霽將畫像收起,又詢問一些當日的細節,確定沒有遺漏後,起身告辭。
離城門關閉沒剩多少時間,他要回去了。
容鈺山也起身要和他一起,被景長霽拒絕。
萬一他被幕後之人盯上,知道自己聯係過容鈺山,怕是會改變主意提前對容鈺山下手。
景長霽猜測之所以現在沒對容鈺山動手的原因,是容鈺山如今在大理寺任職,他若是出事,怕上頭會查大理寺。
如果真的是許倚林,查大理寺也難免會查他這個少卿。
所以目前容鈺山是安全的,卻也是早晚的事,因此景長霽要在他們動手前,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景長霽三日後會再來這莊子,賈茂涵想和景長霽一起回去被景長霽拒絕,讓他明日再離開。
賈茂涵不敢拒絕,隻能應下。
聽到景長霽三日後會再來,這才鬆口氣。
景長霽先一步喬裝離開,坐在回程的馬車上,他才喚出係統,打開透明隻有他一人能看到的初級商場兌換麵板。
右上角原本顯示積分:0的位置已經變了,從0變成了5。
景長霽鬆口氣,看來還真的是需要動手治病才會出現有效積分。
腿斷在這時候是大問題,但在現代卻是小事,能得到5個積分,那若是碰到大病,也許很快他就能攢夠替高伯動手術的積分。
景長霽回到睿王府時夜色已深,他再次換回先前的衣服。
剛踏進主院還沒去尋兄長,景長霽被管家攔下。
管家:“景二公子,王爺有請。”
景長霽仰頭看了眼天色,平時這時候衛殷早就歇了,這會兒竟然還沒睡?
景長霽隨著管家繞過九曲回廊,最後停在主廂房外。
管事輕聲扣了三下門扉,裡麵很快打開。
管事退到一旁弓著身低頭,伸出手:“請。”
景長霽抬步走了進去,縈入鼻息間的依然是濃鬱清冽的香氣,隻是這次大概剛用過藥,還殘留著藥香。
藥味沒被徹底壓下去。
景長霽斂下眼越過屏風朝前,嗅到這藥味其中一味是治心疾的。
從重生後第一眼見到衛殷的模樣,他就猜對方有病。
加上傳言衛殷生母生他時身體不好,衛殷又不足月,所以生下來身體就不好。
看來傳言倒是真的。
景長霽最後停在內室,隻有兩個人,一個正是歪在軟榻上看書的衛殷,另外一個是平時隨身伺候的侍從。
景長霽垂眼行禮:“臣子見過王爺。”
衛殷沒看他,卻是懶洋洋揮揮手。
侍從立刻無聲無息退下。
衛殷這才合上書,睨他一眼:“明日一早隨本王進宮。”
景長霽一愣:“臣子一定要去嗎?”
衛殷懶洋洋收回目光:“你可以不去,試試會不會治你個抗旨。”
景長霽訝異竟是聖旨宣召他和睿王進宮,成賢帝無緣無故為何宣他?
還是這個節骨眼?
除非……是為了那坊間傳聞?
景長霽一時神色複雜:“明日……可需要臣子向皇上解釋嗎?”
衛殷撥動著麵前一塊玉石,打開精致的錦盒,拿出一把鋒利的雕刻刀,聞言輕笑一聲,隻是聲音沁著冷意:“解釋?為何要解釋?不僅不解釋,本王覺得還能更進一步。”
景長霽:“……”
衛殷沒聽到回應,偏頭看他:“怎麼?與本王傳這些景二公子不願意?”
景長霽:“……沒有。”他還真的不介意,畢竟他本來就喜歡男子。
加上睿王的身份,傳出這些反而對他是種庇護。
畢竟身為睿王的人,對他出手時怎麼著也會顧忌一二。
衛殷仔細瞧著他的眉眼,確定沒有抵抗的情緒,才收了目光,繼續雕刻。
景長霽的視線忍不住朝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