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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使臣是在景長霽搬進宮裡幾天後到的汴京,被安排到了使館。
這次北冥派來的使臣以曹相為首,夏侯騫隻是下麵的使臣之一。
雖然說夏侯騫是皇子,但到底在衛朝當了這麼多年的質子,之所以當年讓他過來汴京也是因為他不受寵,如今隔了這麼多年更是身份尷尬,加上北冥與衛朝這次又打了敗仗,他在北冥的位置更是不好。
所以這次來北冥是抓著機會過來的,目的有三,第一個就是心裡有氣,想給新帝添添堵;第二個就是想要一同前來的三皇子回不去北冥,除掉一個威脅;第三個就是想到那人答應他的事,隨時準備配合罷了。
但想到那人給的好處,夏侯騫想想如今在北冥最受寵的三皇子,忍不住嘲諷笑了笑。
夏侯宇就算有個當相爺的舅舅又如何?這次他敢過來,那麼他就能要了他的命,隻要曹家沒了這個輔佐的皇子,再將殺了夏侯宇的人嫁禍給二皇子,到時候他可不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更何況,他背後可還有兩撥人相助,除了那人之外……他背後可還有顧朝封貴妃。
夏侯騫怎麼也沒想到封貴妃竟然就是一手創辦合歡宗的宗主,更不要說五毒派了,是直接歸封貴妃一手掌管的。
至於巫寂,聽說已經失蹤了,一個少宗主完全成了棄子,他如今可是封貴妃跟前的紅人,對方可答應了他,隻要他能辦成這次來汴京的事,那麼他想要北冥的皇位,也是唾手可得。
北冥一行人的消息傳到宮中,衛殷正陪著景長霽和小一一吃晚膳。
尤其是小一一最近能吃到不少平時沒吃過的好東西,新奇得很,胃口更是不得了。
隻是他肚子到底就那麼大一點,也不能吃多了,容易積食。
景長霽每次看到小崽子可憐巴巴瞅著他,小手捏著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喊爹爹:“就再吃一口,就一口……”
小一一最近說話已經很利索了,隻是有時候著急了就說太清楚,但隻要事關吃的,就說得很溜兒,讓衛殷忍不住每次都喜歡逗他。
景長霽卻無動於衷,對小崽子這套路已經完全免疫,摸了摸他的鼓起來的小肚子:“已經飽了,不能吃了。”
說完就把小一一放到桌下,小家夥腿短隻能扒著爹爹的腿想看到桌子都看不到,隻能聞到味,急得不行。
但景長霽不理他,所以這時候小一一就察覺到爹的好了,轉頭,邁著小短腿兒繞了一圈,抱住衛殷的小腿,仰著小腦袋一邊摸著小肚肚一邊裝可憐:“爹,一一好餓啊。”
奶聲奶氣的一把小嗓音,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家夥多可憐受虐待了。
衛一過來時就聽到這可憐巴巴的聲音,忍不住大著膽子去看,結果剛好看到抱著主子腿的小主子側對著他的小肚子。因為天熱,所以小主子穿的薄,小胳膊小腿兒的,渾身都是肉嘟嘟的,尤其是那小肚子突出來半個小西瓜,怎麼看……都像是撐著了。
衛一愣住了:小主子這還餓?確定不是好撐?
衛殷顯然也被小家夥氣笑了,把人一把撈起來放在腿上:“行了,爹還能不知道你食量,不能吃了,否則明天一大早就不讓禦膳房做你最愛吃的膳食了。”
小一一沒完全聽懂,但威脅是聽明白了,老實了下來,坐在衛殷的腿上,他們吃著他看著,忍不住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歎了一口氣,低頭摸了摸鼓起的肚子:太不爭氣了。
好在景長霽他們吃的也差不多了,很快就撤了,衛殷也沒瞞著景長霽,這時候衛一過來稟告,怕是有要事要說。
衛殷將小崽子放在地毯上讓他爬著消食兒,他則是看向衛一:“這麼晚過來,是京中發生了什麼事嗎?”
衛一卻是忍不住看了眼在一旁無聲喝茶的景長霽,莫名有些心虛:“這……”
衛殷挑眉,尤其是景長霽注意到也看了過來,他無辜聳肩:我可沒什麼瞞著阿旭的,這鐵定是衛一誤會了。
景長霽斂下眼沒說話,但衛殷卻生怕景二誤會,本來上次將他弄到偏殿結果浴池是相通的就把人給氣到了,這次要是再怎麼著,怕是偏殿的床他都上不去了:“咳,看他作甚?你有什麼話就說,朕沒什麼不能見人的。”
衛一低著頭隻能硬著頭皮說了:“北冥使臣不久前剛到了,已經住在汴京的使館裡。”
衛殷嗯了聲。
衛一繼續道:“除了上報上來的那些人之外,還有一些人因為身份一開始低調也沒怎麼露麵,所以……屬下等人並未打探清楚,多了幾個之前沒稟告到的。”
衛殷皺眉,原本端茶盞的手頓了頓,不知為何想到剛剛衛一那一眼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麵上卻是不顯:“哦?都多了誰?”
衛一的頭垂得更低:“這次來的使臣位置稍微高一些的,除了為首的曹相爺,就是幾個北冥的臣子,還有就是曹相收的義子曹令溪,時任騎都尉,是個武將。再就是……隨行的多了三位皇族。”
衛殷慢慢放下茶盞:“除了夏侯騫還有兩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