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世界一(2 / 2)

賀良悠哉坐下,隔著玻璃看向屏障之後的人,“藺長安……啊不對,陸昔言。彆人的名字,好用嗎?原本回到藺家之後,你隻需要換回姓氏就好,但卻依舊堅持著要用‘長安’二字。”

說到這裡,他輕嗤了一下:“這在當時,可鬨出了不少的笑話呢。好多人都以為你瘋了,覺得鄉下地方出來的人就是小家子氣,明明錢財、地位都有了,連個名字都不肯放過。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藺長安麵無表情地看向他,並沒有被賀良這番話激到,“你為什麼要去打擾舒窈?”

“玩玩而已嘛,長著那樣一張臉,又瞎了。陸長安沒了藺家大少爺的身份,哪裡還護得住她。她倒是又攀上了你,隻可惜找錯了對象,還不如來求我呢,說不定我心情一好,還能帶她回賀家,讓她重新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你說對嗎?”

賀良故意以挑釁的口吻同藺長安說話,試圖激怒他。

隻是他才被項元嘉打過,鼻青臉腫的,一副狼狽樣,如今的表情隻會顯得滑稽。

但即便如此,賀良話語中對舒窈的輕視,依舊令得藺長安怒意滋生。

他攥緊了拳頭,力度大得指甲幾乎要陷進皮肉。

“賀良。”藺長安叫道,他眼神冰冷,說出的話卻無比冷靜,“我原本以為你有什麼長進,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居然還是隻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嗎?也怪不得你爸媽看不上你,隻重視你的大哥。”

“你!”沒想到是賀良被戳中死穴,率先跳腳。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拍在桌子上,怒視著藺長安。

看樣子,是恨不得越過屏障給他來上一拳。

隻是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大門旁邊的民警用警棍輕敲了下,示意賀良注意。

賀良隻得一臉不甘地坐了回去。

藺長安看著他這副狂怒無能的樣子,倒是冷靜了不少,“還在等賀家來保你嗎?你不妨猜猜,他們現在還顧不顧得上你?”

賀良想到了什麼,衝著他喊道:“藺長安,你什麼意思!”

藺長安語氣沉靜:“沒什麼意思,隻是想告訴你,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下場會是什麼樣的。”

說到這裡,他反而還笑了,“不是說,我是鄉下來的嗎?而我在那裡最先學到的第一樣東西,就是——”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說完,他對著民警點了點頭,步伐從容地走了出去。

身後卻傳來了賀良叫囂的聲音,“陸昔言,彆人的身份彆人的名字用得怎麼樣啊?就算你現在哄騙了舒窈又能如何?!我告訴你,假的始終都是假的,你總有一天,會被打回原形,到頭來什麼也不是!”

藺長安身形一頓。

隨後,卻又像什麼都沒聽到一般,離開了這裡。

*

舒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依稀感覺她好像又做夢了。

夢裡是大片的雪白。

令人恐懼的消毒水味道,氣味濃鬱,仿佛順著呼吸占據了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包圍了起來。

她聽到儀器在“滴答”作響,繼而慢慢平息。

舒窈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任由醫生們如何做,也無法挽回。

最後,耳邊隻剩下父母的嚎啕大哭。

母親哭得撕心裂肺,險些要哭暈過去。

靈魂逐漸消逝之前,不舍與不甘纏繞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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