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再做一點心理準備!
然而,少女這樣的表現,似乎讓男人誤會了什麼。
藺長安以為自己做的太不收斂讓她察覺到了什麼,頓時有些慌神,他連忙離開座位,來到舒窈身邊蹲下,輕碰著她的臉龐,無措地詢問道:“窈窈,到底怎麼了?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他說得艱難,仿佛在等待判決的囚犯,隻想要從少女臉上辨彆出什麼。
隻是他離舒窈越近,舒窈就越是羞恥得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她想要推開人,纖細的手卻被男人的大手包裹住。
藺長安的手掌不複先前的暖意,還有些涼,讓舒窈十分疑惑。
她聽著青年微微顫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窈窈,不要推開我。”
……什麼?
舒窈睜著眼睛,茫然地被藺長安抱進了懷裡。
屬於藺長安的氣息侵襲而來,像是一張連綿的網,透過每一分每一寸,緊緊地纏繞住她。
舒窈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獵手盯上的獵物。
明明是在說著哀求一般的話,卻強勢得不容拒絕。
可是,她不就是輕輕推了他一下嗎?之前也不是沒這麼做過,但為什麼這次,他的語氣聽起來卻好像是天要塌了一樣。
好像,還有什麼危險的訊息。
舒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儘管不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但顯然此刻不能讓他再這麼誤會下去。
否則的話,或許會帶來難以預料的發展。
舒窈思緒起伏,隨後像是不理解一樣開口道:“你、亂說什麼啊,什麼推開……”
“我、我隻是……”少女似是感覺難以啟齒,猛地閉眼,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沒惹我生氣,也沒人欺負我,我隻是、想去洗手間!”
舒窈將事情說出來後,頓時感覺心裡一鬆,她能感覺到原本仿佛壓抑著什麼的藺長安似乎愣了一下,恍惚地發出了一聲:“……哎?”
“你還‘哎’!”舒窈羞惱地踩了他一腳,“快讓人帶我去呀。”
靜默了一秒後,藺長安的聲音中帶著些微不可查的輕鬆,“原來窈窈是在害羞啊……好好,我這就叫人過來。”
像是害怕她真的生氣了,藺長安很快改了口。
氣氛驟然一鬆。
舒窈感覺麵前的藺長安又變回了她熟悉的模樣。
舒窈被他送到了包廂門口。隨後,藺長安揮手叫來附近待命的侍者,讓對方帶她去洗手間。
舒窈低垂著腦袋,像是極為害羞似的,不敢抬頭,一聲不吭地和女侍者離開了。
在她身後,藺長安仍站在原地,像是被主人拋棄的惡犬。他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麵上的笑容逐漸淡去,眼中似乎籠罩著一層陰雲。
……還真是不放心將她交給彆人。
要不是怕舒窈會生氣,他是一定要陪著她去的。
藺長安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不對,可是,除此之外,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可以抓住眼前這個人呢?
畢竟是他偷來的東西,如今的生活再如何平靜幸福,也不過是假象。
就宛若脆弱的泡沫,輕輕一戳,便會破碎。
*
隔間裡,舒窈正努力平複繁雜的心緒,外麵突然傳來了很輕的敲門聲。
她輕聲說道:“有人。”
敲門的卻是送她過來的女侍者,“舒小姐,你好了嗎?”
舒窈遲疑了下,才開口:“還沒有。”
女侍者語氣卻聽起來有些猶豫,“是這樣,經理剛剛打電話給我,說6011包廂需要我去點單,如果小姐暫時還沒好的話,等我做完那邊的工作再過來找您,可以嗎?”
舒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可以。”
事實上,是舒窈並不想那麼快回到包廂。
她總覺得藺長安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儘管他已經在刻意掩飾了,但她還是能依稀感覺出來他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下,像是繃得緊緊的弦,看起來再怎麼無懈可擊,也隨時都有斷開的可能。
他好像就是那次撬鎖事件之後,才這樣的。
所以說,當時開門的,的確是另有其人嗎?
舒窈心中鬱鬱。
係統似乎察覺到她情緒不佳,開口安慰道:【無論是什麼,總之現在沒事了。】
舒窈點點頭:【是啊,一切都過去了。】
係統又問:【我們是自己先回去,還是等那個女侍者回來?】
舒窈想了想:【等她回來吧。】
不然在旁人的視角裡,她作為一個盲人,是如何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一路走回包廂的。
舒窈平複好心情,便走出了隔間,在係統的指引下摸索著,擰開水龍頭洗手。
冰涼的液體衝刷著手背,舒窈手下仔細揉搓著,思緒卻宛若飄絮一般亂舞。
在她走神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十分虛浮的腳步聲,深一腳淺一腳,舒窈還聞到了熏人的酒味。這難聞的味道,讓她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不由自主地蹙起眉頭。
這是……醉酒的人嗎?
舒窈下意識往旁邊避了避,卻感覺到來人直白打量的眼神。
突然。
【後退一步!】係統焦急的提醒聲傳來,【舒窈快跑,這是個男的!】
舒窈一驚,猛地後退,正好避開了男人伸過來的手。
“哎,反應還挺快的嘛?”男人有些意外的聲音傳來,卻直白地暴露出了他的惡意。
舒窈內心冒出一陣恐懼,她在係統的指引下避開男人的位置,快速往門口跑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手腕卻被緊緊地抓住了,抓得舒窈手腕一陣疼痛。
“唔……”她咬牙,強忍著沒有痛呼出聲,生理性的眼淚卻在眼裡打轉,欲墜未墜著。
那人一點點靠近她,呼吸間的酒氣也噴灑在舒窈臉上,時不時發出誇張的驚歎聲,像是在欣賞她此時狼狽不堪的一麵。
他打量著她的麵孔,用一種很驚訝的語氣說道,“啊,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原來還真的是你啊,舒窈。”
這虛偽的語氣,讓舒窈聽出來者不善的意味。
當然,此時發生的一切也很好地反映了這一點。
舒窈臉色發白,試圖掙脫開束縛,“鬆手!”
隻是她聲音本就輕軟,縱使冷下語氣,也沒多少殺傷力。
“這麼生氣做什麼?我們好歹也曾經是朋友吧?雖然他一直護著你,從不讓你和我們這種人接觸。也是,他一向看不上我們。誰能想到,偏偏是高高在上的他,如今成了地裡的爛泥。怎麼,你和他離開藺家之後,過得怎麼樣啊?”那人貌似好意地這麼問道,隨後話音一轉,“啊,我倒是說錯了,現在你能來到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