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他盛裝去仙宗山門迎接郗意濃,離開九危山時曾笑道。

“本君要去接她回家了。”

“阿濃喜豔麗明媚,九危山太素暗,爾等好好布置一番。”

於是,整座九危山紅綢飄蕩、仙鳥啼鳴、花團錦簇。

但最後卻迎回一具身首異處的死屍。

胥濃殿。

恢宏的寢殿披紅掛彩,清風拂過,簷角宮鈴清泠作響,殿外栽種的瓊花樹搖曳,吹落一地雪白的花瓣。

祁胥抱著郗意濃走進殿中。

殿內陳設並不簡單,目光所及既繁複又精致,還有很多女子喜歡的小玩意,明晃漂亮得仿佛不是祁胥的住所,鑲嵌明珠玉碎的牆麵掛著數不清的畫像,皆是同一位女子,或嗔、或惱、或顧盼回眸。

鮫絲繡製的被褥流光溢彩,祁胥小心翼翼將滿是血汙的屍首珍重地放在自己的寢榻上,他坐在床邊,長袖一揮,施了淨身術,藏汙納垢的女人恢複昔日清容。

唯有一點,砍斷的頭顱和脖頸間有兩條抹不去的劍痕,傷口處泛著烈焰般的火光,無法融合,更無法縫合屍身。

祁胥俯身挨著郗意濃的屍體,寬大的袖袍蓋著她空洞洞的心口,看她的目光既帶著淚,又帶著難過,半晌,他視線下移,盯著那道空洞的血色傷口,顫著手去觸碰,指尖剛碰到傷口邊沿,殘留的餘溫卻像熾熱的烈火,滋啦作響地焚燒男人的血肉。

不稍片刻,他的手指留下褶皺般的燙傷。

這世間能有此跡象的神兵,隻有一件。

現今仙宗宗主溫知行的“地煞”。

是他,是他殺了阿濃!

祈胥俯趴在女人冷冰冰的屍體上,無聲哽咽,眼淚氤濕她的肩頭,再抬頭時雙目猩紅。

溫知行,本君要你血債血償!

他化作一條體型龐大的銀色巨蟒,陰冷的豎瞳充斥著駭人的血霧,吐著猩紅的信子,磅礴的靈力振蕩,周遭的一切化為齏粉,殿門儘碎,一團黑霧裹著蛇蟒衝出去。

刹那間,天地風雲變幻,似黑雲壓城。

整座九危山籠罩在陰嗖嗖中,強勁的風刮得把草根巨樹拔地而起,在空中打折轉。

層層把守的妖兵們握緊兵刃,紛紛仰頭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異象。

清掃滿山紅綢的侍女搖搖欲墜,捂著心口,臉色發白,驚恐地看著壓迫感十足的蒼穹。

散落各處殿宇的大人們,仰頭望天,皆是神情凝重。

“未來娘娘身死道消,君上怕是不會就此罷休,定會上仙宗討說法。”

“傳令三軍,即刻準備!”

酈三娘臉色嚴肅,視線後移,冷漠地命令隨侍。

八十一根盤龍柱參天聳立,支撐著這巍峨寬敞的空殿,風卷雲湧之下,蛇身若隱若現,盤旋蒼穹,陰冷肅殺的聲音至天襲蕩。

“今日,隨本君蕩平仙宗,斬殺溫知行!”

“是!”

*

仙宗,煙雲繚繞,巍峨宗門矗立在一片汪洋花海中,天空裡飛舞著絢麗的仙鳥,一派欣欣向榮又明媚光豔之姿。

但,這是昔日的景象。

宗主夫人郗意濃舊疾複發,不幸離世,如今,發喪之際,整座宗門掛上白綢,空中紛紛揚揚白色的外圓內方紙錢。

鸞鳥告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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