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問:“聽懂了嗎?如果聽不懂,我就講一次。”
虞金金不想被他看扁,就一口咬下自己已經聽懂了。
但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和不自然的小動作,一下子就出賣了她。
錯洞百出。
殷明池順著她的話往下:“是嗎?吹給我聽。”
“我休息夠了。”虞金金生硬轉移話題,“仙尊,剛才我吹嗩呐學到哪了?”
殷明池也不逼她,提示:“第二段。”
虞金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彆以為她沒有看見,王八仙尊居然偷偷笑她。
於是,她故意拉近兩人的距離,坐得離殷明池很近,想在等下吹嗩呐的時候,讓王八仙尊成為第一位直麵風暴的受害者。
距離越縮越短,到最後隻剩下一個拳頭大小。
殷明池身體一僵,下意識往後退:“你乾什麼?”
虞金金裝傻充愣:“我沒乾什麼啊。”
她前進一步,王八仙尊就後退一步。
虞金金受到鼓舞,繼續逼近:“仙尊,你躲什麼啊?是怕我吃了你嗎?”
語氣很輕浮,像在調戲人。
“離我遠點,我不喜歡彆人離我太近。”說完,用樹枝在兩人的中間劃了一條線。
“不要。”離那麼遠,她怎麼讓王八仙尊聆聽她動人的嗩呐聲。
第一聲嗩呐,還是那麼驚天地泣鬼神,整個天地都為之動容。
飛鳥快速墜落,一頭栽進草地裡。遊魚浮出水麵,露出白花花的魚肚。更詭異的是,原本萬裡無雲的天空,突然飄來幾朵烏雲,天色也漸漸暗下去。
當事人卻還是渾然不覺,對這奇怪的現象感到疑惑:“仙尊,天怎麼變黑了?是不是要下雨了?”
她又繼續問:“仙尊,你覺得我吹得好聽嗎?”
“有所長進,但還是需要勤加練習。”殷明池沒有明確表明態度,但從他揉了揉被折騰得不輕的耳朵的表現來看,應該還是難聽的。
虞金金顯然注意到這一點,打算再下一記猛藥,好好折磨一下王八仙尊,以報剛才被王八仙尊嘲笑的深仇大恨。
她開始打感情牌,自顧自抹淚,眼眶變得紅紅的:“仙尊,我是不是吹得很難聽?不然為什麼那些鳥都不樂意聽我吹嗩呐?”
沒想到這次居然不如她所願,她的計謀似乎被人識破。
殷明池:“好好學,會吹得越來越好聽的。我剛才聽了一下,你在這幾個音調上存在問題,你可以加以改正。另外,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本音譜,你可以照著上麵的內容學習。”
虞金金卡詞了。
這跟她設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在她的設想裡,王八仙尊應該開導她,安慰她吹得很好,然後她就抓住這個機會,吹出幾首難聽的歌曲,摧殘他的耳朵,讓他變成一個聾子。
然後王八仙尊受不了,就會告訴她,讓她不要吹了。如此一來,她就不用再學習樂器了。
“有什麼問題嗎?”殷明池將音譜給她,似乎想到什麼,又將音譜收回,“既然你不想學,那我就不勉強。”
虞金金眼睛亮了:“真的嗎?”
“畢竟,這個對你一個妖來說,也太難了。”
這不是變相在說,她一個妖怪不如人族嗎?她最討厭彆人說自己技不如人了。
在已知是激將法的前提下,虞金金還是義無反顧跳下這個火坑:“你瞧不起誰啊,你以為我學不會?你等著,過幾天的考試上我一定會讓你心服口服。”
魚兒成功上鉤。
殷明池應了聲好。
虞金金拿出當年備戰的努力,開始認真學習。殷明池很欣慰,在一旁指導。
或許是到了太忘我的境界,虞金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將妖力注入在嗩呐上。
以青鳶峰為中心,嗩呐聲開始不斷蔓延,成功覆蓋整個飄渺派。
有幾座偷工減料的豆腐渣建築倒了,險些砸到路過的弟子。
原本在商議門派未來五百年發展的長老陰沉著臉,齊刷刷站起來。
“掌門,不會是有外敵入侵吧。聽這動靜,似乎是某個大妖。”
“速速通知弟子,準備迎敵。”
眾人整裝待發,循著嗩呐的聲響找去,發現這魔音的源頭居然是青鳶峰。
“掌門,這不是仙尊的地方嗎?怎麼可能會有大妖的出現?”
“掌門,你看那是什麼?”
少女頭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