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豪瑛靦腆一笑,垂著頭,一副羞赧的情態。
“諸位姐妹快彆取笑我了。”
同族姐妹:“......”
得憋好!孫豪瑛可是個不饒人的,從小到大,這群姑娘們裡頭少有沒被孫豪瑛小拳頭伺候過的!
恰時,外頭有人傳話,說是周家人到了。
一屋子的大小姑娘們哄得同時說起嘴來。
有打聽周家來了什麼人,也有問周家大郎長什麼模樣,還有問周家可曾攜備什麼了不得的禮?
嘰喳了沒一會兒,橫波舍外院的婆子攆著步進來回稟:“請二娘子安,諸位族娘子安。前院夫人傳話,過會兒周家女眷要來此處見見女方,還望小娘子們做好準備。”
舍內原本一地站著的人立時不敢開口,齊齊學著孫豪瑛的坐姿,半個屁股墩挨著凳沿,端起架勢來。
前院
周宴目送母親和孫家夫人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拱門洞下,收回目光。
坐在他下手的周青,眼裡全是譏諷:“大嫂家真是熱情,彆不是怕她家門戶窮酸,惹母親不喜,推拒這門親事吧?”
周宴聞聲扭頭冷冷看他一眼。
這段時間周青在縣裡書院不曾歸家,自然並不曉得周宴曾為未來新婦撐腰而威懾全家的事情。臨出門前,柳氏叮囑他今日老實些,莫要觸黴頭,唯恐周宴不講情麵,動手收拾周青。
周青要是個能聽生母話的,也不至於屋裡頭的婢女全都淪為榻上伺候的。
周青一無所覺,反被周宴盯得愈發興奮:“孫家二娘子我見過,為人死板不通風情,也就一張臉能看。大哥的眼光呐~~~”說著,頗為瞧不上地搖搖頭。
周宴袖中的拳頭越攥越緊,看著周青不屑的眼神,險些爆發出來。
耳畔是孫家老爺客套的話語,他終究顧忌著場麵,強忍了下來。
卻也不會由著周青得意,壓低聲音道:“父親可知曉你在書院外頭養著一名妓子?”
周青得意的神情瞬間僵住,倒吸一口氣:“你怎麼....”知道。
“今日安分些。”
他警告完周青,側目過去,正好對上周凜實不善的目光。
頓了下,語氣淡淡:“父親,怎麼了?”
周凜實在心裡痛聲罵了一句,不情願地扯了一抹笑容:“沒什麼。你彆光顧著跟你弟弟說話,今日是你的大吉日,既來此處,還是多與未來的丈人聊聊吧。”
瞧瞧二郎那臉色,必然是周宴又在說什麼話恐嚇了他!
孫時貴心裡有譜,麵上一如往常的溫和:“周老爺,聽周宴說,你素日愛收藏道一大師的畫作。正好老夫與道一大師有舊,機緣之下獲贈一幅《四景般若》,不知可有興致與我移步書房一道賞看賞看?”
周凜實心頭一喜,立時忘了什麼大郎二郎,撫須朗聲一笑,隨著孫時貴的起身指引,踱步往孫家書房而去。
周宴倒沒留在原處跟周青糾纏的心思,他起身跟周家幾位族老拱手問禮,一並去了。至於被落在最後的周青如何忐忑,他根本不在乎。
後院
秦素月客氣地接待著周夫人。
雖心中有準備,可看出對方語氣中的冷淡、眼神中的挑剔,她好幾次險些破功,幸虧有大閨女在一側周全,才忍下來。
“二娘是個省心的孩子,打小聽話懂事,夫人日後與她常處,便曉得她的好了。”
周夫人攥著手裡的珠串,眼裡閃過冷意,“常處?我是個沒福氣的,這輩子怕是吃不上兒媳婦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