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
周宴滿足於她對自己毫不設防的親近,不由放輕聲音:“是那日義診回來,途中蟊賊的口供。”
她一聽,驚愕地抬頭看他:“捉住了?什麼時候的事?”
話音落地,四目相對,心頭忽得頓住——她方才坐下時,有這麼近嗎?
他那雙好看的丹鳳眼隻在方寸間,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仿佛能聞到他衣領上頭的清雅熏香,她察覺到自己一顆心怦然,麵龐滾熱,隨著他頭顱的一點點湊近,像是熱炭火。
快躲開!快躲開!
她心裡不住地無聲呐喊,可身子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他人一點點貼近自己,曖昧的氣息彼此交融。
“你說什麼?”
他的嗓音低沉,響在自己耳畔時如震靈府。
孫豪瑛眼神遊離不定,怎麼也不肯與他的眼眸對上,“我、我說......”
她方才說什麼來著?
頭腦裡頭雜思亂飛——‘是要親我嗎?’、‘親哪裡?’、‘一點準備都沒有,我該怎麼回應他呢?’、‘問話做什麼?不能快點親嗎?!!!’
自然也無從察覺,周宴的注意力已偏向一側,眸光漸深,看她耳廓紅得透了,隱隱如半透明,近到他看得清一絲絲細小的血脈,殷紅纖細,勾得他情動。
她的呼吸微促,緊張之下,檀口輕啟,脖頸處感受到她呼吸的潤澤濕氣。
那裡、還有某些無法言說的地方如被什麼細腳伶仃的絲線軟媚地撓了下。
她很緊張,可他的反應絕不輸於她。
“你方才問我,賊人是什麼時候捉住的?”
他的手掌撫上她臉頰時,還有幾分顫抖。可她頰上的熱浪貼上他略冰的手心,一切都有了終點。
吻落了下去。
小間之外嚷亂的煙火氣一瞬無聲,涼風橫隔不開他們,唇齒相依那一刻起,兩顆心跳得飛快,呼吸越發急促起來。
孫豪瑛被他有力的手掌壓在腦後,強迫迎合著他的所有,視線內是他闔緊的雙眸,掌心觸碰到他胸膛,結實有力的肌肉之下是他的心臟,如在耳膜邊囂張鼓噪。
隨即後背感受的溫度和他落在自己腰際的手掌,咚地把自己砸醒,趁著被他用力抱自己入懷的前一瞬,孫豪瑛不得已伸手掐上他的耳朵,“夠、夠了。不能再...親了。”
然後就被自己嬌軟的嗓音嚇了一跳。
耳沿上的拉扯微弱可忽略,周宴任由她揉捏著,語氣滿帶抱歉:“嚇著你了?”如果眸光中的侵略之態能稍稍遮掩些,孫豪瑛或許能信他幾分。
她側開他的打量,餘光發覺他存在感強烈的喉間上下湧動好幾次,慢慢呼吸終於平複下。
“外邊有人。”她低喃了一句。
周宴唔了下,垂首在她發紅的耳廓上落下溫柔的一吻,“我記下了。”
記下什麼?
孫豪瑛覺得莫名其妙,再一次對看,可周宴已經收回手臂,猶有風度地撫平他不小心捏皺的裙衫帶。
恰時落葵在小間外敲敲門:“二娘子,天色不早,老爺派人來問何時能到家?”
孫豪瑛說一句稍等,瞄到桌角處的白紙,重新翻開看:“什麼時候抓的那群賊人?”
她臉上的紅雲尚未完全褪去,可眼神已然清明,專注地看著手中白紙。
周宴尚在回味,故而慢了半拍,在她又一次發問之下,才收斂回道:“前幾日。幾個散賊不成氣候,楊四和趙五暗查半日,很快捉住了。此時人在縣衙大牢裡頭。”
孫豪瑛本是隨便翻看,越往後,神情越發凝重。
“他們是受人指使,專去那處等著捉我的?”
她一個良家子,若是遭遇此種禍事,清譽受損,隻怕下場很慘。
想到此處,周宴更加慶幸那一日自己相隨而去。
大掌覆在她手上,用力地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