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方乾見徐回周進包間坐下了,他找了個附近一張桌子坐下,口渴又餓,但他瞟了瞟角落的監控,還是憋著沒摘下口罩。
陸溯開吃了,但目光始終不理前方的周方乾,不知是
餓了,還是這家咖啡廳的蛋包飯確實有點東西,他又對徐回周說:“味道不錯,再來一份。”
徐回周就喊來店員,給陸溯加了一份蛋包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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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書?”陸溯吃了一會兒問。
耳機裡偶爾傳來翻頁聲,徐回周的聲音很輕,這是他看入神的表現,“看畫冊,莫奈的畫冊。”
陸溯放開勺子,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口,“你喜歡畫畫。”
徐回周聲音還是很入迷,“嗯。”
又沒動靜了。
陸溯也不打擾他,快速解決完蛋包飯,端起咖啡,監視著周方乾的一舉一動。
耳機意外傳來徐回周的聲音,“為什麼沒繼續學畫?”
陸溯指腹細細摩挲著杯身,“有的事,比理想重要。”
徐回周又翻一頁,久久沒出聲,直到看完了畫冊,他合上畫冊起身,走出了包間。
“我認同你的觀點。”
他說。
在回陸溯彆墅的路上,徐回周把周方乾甩掉了。
接下來幾日,他每天按部就班去康鑫律師事務所上班,時間固定,路線也固定。
早上9點到,中午12點左右,大部分是在辦公室吃外賣,偶爾下樓吃一碗餛飩。
下班後,他直接去三牙空間,看書看畫,順便解決了晚飯,然後21點準時離開回家。
周方乾摸準了徐回周的路線,到第七天,他沒跟著徐回周了,去挑了一把水果刀。
很細很長,方便藏在袖口,也鋒利到能一擊致命。
周方乾擦著刀,冷冷笑了,他得坐牢,徐回周就拿命來賠!
與此同時,秦簡源源不斷傳回二十橋的照片。
秦簡的鏡頭不輸專業狗仔,拍到了沈嶼澈和武敬山的高清照。
這幾天裡,沈嶼澈像一個孝順的兒子,陪著武敬山下棋吃飯。
沈嶼澈甚至還親自給武敬山做了一頓飯,秦簡也拍到了,那幾盤菜糊炒得亂七八糟,武敬山紅著眼全吃光了。
昨夜沈嶼澈同意留宿,武敬山一夜沒睡,悄悄做了紙杯蛋糕,今天要給沈嶼澈驚喜。
徐回周就想起一件舊事。
過年的時候,曙光之家給每一個小朋友發了一個紙杯蛋糕,最簡單那種,奶油加一隻小草莓,但所有小朋友都開心,唯獨沈嶼澈一反常態,將紙杯蛋糕丟進了下水道。
“我討厭紙杯蛋糕。”沈嶼澈眼睛紅紅的,拉著他手,“哥哥你也彆吃,好不好?”
最後他的紙杯蛋糕,給了季修齊。
徐回周收起記憶,翻到照片最後一張,是沈嶼澈沒有動那些紙杯蛋糕,全都摔到了地上。
半小時之前的事,照片到底了,秦簡暫時沒有傳來更新的照片。
徐回周收起手機,準備下班了。
他進到電梯,其他律師在討論待會兒的晚飯。
徐回周左耳戴著墨綠色的耳機,陸溯在說話,“周方乾在你事務所樓下
左側便利店,穿了長外套,刀藏在右手衣袖。”
徐回周沒出聲,電梯到了一樓,他平靜走出去。
又若無其事上車,慣例去三牙空間。
他已經替周方乾準備了最便利的動手場所。
三牙空間和隔壁商場共用停車場,晚飯點高峰期,從來沒有位置,徐回一直停在商場後方的小公園。
小公園走到三牙空間有一條小路,大概要走五分鐘左右,位置隱秘,沒有監控。
晚上9點,徐回周準時放下畫冊,走出了三牙空間。
他步履平穩,小道邊僅有一盞路燈,暗沉的橘光照不清晰路麵,隻有徐回周一人。
走到中間段那一截兒,高大的樹影婆娑,涼風襲來,徐回周身後和耳機同時響起
聲音。
“他動手了。”
“臭律師!去死!”
徐回周還沒動作,身後就響起金屬掉到地上的聲音,以及周方乾痛苦的哀嚎,“什麼人?放開我!”
徐回周轉身,離他大概一米的位置,周方乾被兩名保鏢嚴實按在地上,水果刀摔得老遠。
徐回周,“……”
等陸溯走近,他微微碰了下下巴,又放下手,“離遠了點。”
陸溯抬手握住他手臂,往前拉了幾步,目光深深,“近了。”
徐回周還要說什麼,周方乾的破口大罵打斷了他,“放開老子!你們這些雜碎!我殺了你們!”
徐回周眉峰一凝,他繞開陸溯走到周方乾麵前,周方乾抬起眼睛,見徐回周居高臨下望著他,他越發掙紮著想站起來,嘴裡還不乾不淨罵著,“臭律師!你又害我!我殺死你!”
徐回周麵無波瀾,淡淡說:“現在,你是真十年起步了。”
十分鐘後,警局的鳴笛聲和救護車的鳴笛同時靠近,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隻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被押上了警車。
而救護車那邊,一名高大英俊的年輕男人,公主抱著一個麵色蒼白的男人,那男人雙眼緊閉,身上蓋著外套。
緊接著年輕男人快步穿過所有人,抱著男人上了救護車。
當晚,三牙空間發生惡性傷人事件的新聞被推上了當地熱搜。
沈嶼澈刷著新聞,輕笑一聲,又若無其事放下手機,眨巴著眼睛,朝對麵的武敬山笑——
“你真那麼愛我,就徹底消失吧。”
“你不也是低血糖,試試多打點胰島素吧,那樣死會出現幻覺,沒準能看到那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