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回周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當年四人之一,明星沈嶼澈。”
與此同時,一輛警車停在法院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
沈嶼澈剛下車,記者的鏡頭對著他就是三百六十度環繞。
此起
彼伏的各種聲音——
“你真殺人了嗎?”
“你後悔嗎?”
沈嶼澈誰都沒有理會,就要進法院,突然被喊住,幾名警察又帶著他回車上。
人群裡有記者在講電話。
嘈雜中,沈嶼澈聽覺異常靈敏地捕捉到了兩個字。
他臉色瞬變,甚至不顧警察,轉身大步走向那名記者,推開其他人,搶過記者的手機,尖銳著嗓音問:“你說誰!”
對方不知道換人了,又重複一遍,“黎湛!彆報道錯字了,黎明的黎,清湛的湛!”
手機從沈嶼澈手裡滑落,警察追來製住他,四周尖叫喧騰,他全然聽不見,麻木著臉渾身冰涼,腦海裡隻聽得見兩個字。
黎、湛。
沈嶼澈喉嚨湧上腥味,猝不及防嘔出一口血,往前一栽暈倒在地。
……
顧宅,電視屏幕上來回播放沈嶼澈暈倒在法院門口的畫麵。
顧序堂捂著心臟臉直發青,他就知道,雪球會越滾越大,遲早扯出當年黎湛的事,隻差一天,明天顧孟成便能解除出境限製。
顧序堂助理趕緊擰開藥上前幫他服藥。
顧孟成沒動,他隻盯著電視屏幕的右上角。
新聞畫麵裡,法院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他一眼認出是徐回周。
這段時間顧孟成被顧序堂關在彆墅,他想徐回周想得快發狂了,剛接到通知,徐回周要全權代表張順之告他,他隻有一個念頭,終於可以見到徐回周了。
顧序堂服完藥,再一看顧孟成,他馬上看透他心思,又氣到心臟疼,他罵道:“沒出息的東西!又一次栽在男人身上!”
顧孟成這時又想起了黎湛,他攥緊手,黎湛的事確實有些棘手。
他沉思幾秒,回身問律師,“看見我的宋明彥已經死了,沈嶼澈隻是聽宋明彥提過,他的證詞有作用嗎?”
律師說:“需要查實才能作為證據,並且沈嶼澈現在是謀殺未遂,隻要您確定沒留下任何證據,甚至可以反咬他一口。”
顧孟成相當自信,“絕對沒留下證據。”
季修齊也在辦公室看新聞,片刻他取下眼鏡,他接連一個月沒休息好,眼球紅得驚人,他揉了揉酸澀脹痛的眼角,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一片模糊。
許久,他低低笑出聲,“回周,這就是你為我準備的地獄嗎?”
徐回周沒有回答他,此時徐回周在陸溯的副駕上睡著了。
陸溯安靜開車,到了目的地,見徐回周睡得熟,也沒叫醒他,單手支著儲物箱,歪頭看著他的睡顏。
眼睫毛根根分明,又長又翹,隨著徐回周無聲的呼吸,偶爾輕動一下。
陸溯開始數徐回周的睫毛。
1、2、3……
數到99,那扇漂亮的睫毛輕輕動了動,睜開了。
陸溯很是可惜,“醒這麼快。”
徐回周眼裡是未睡醒的迷蒙,但也清明得很快,他看了眼時間,離見麵時間隻有十分鐘了。
徐回周調整了一下坐姿,解著安全帶。“怎麼不叫醒我?”
陸溯也準備下車,“你睡那麼香,叫醒你也太殘忍了。”
徐回周開門動作一頓,在有陸溯的地方,他已經連在短暫的車程裡,也會安心睡著了。
很快徐回周收斂了心情,下車了。
他和陸溯並排走進電梯,摁下頂樓,中途無其他人進來,很快電梯到了頂層,電梯門打開,等候的服務員微笑著鞠躬,“歡迎光臨雲頂花園咖啡。”
服務員領著一人去了包間。
包間門虛掩著,服務員先敲門,隨後推開門,“江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江星奇正在攪拌咖啡,抬眸見到進來的男人,攪拌棒哐當掉進杯子。
時光瞬間倒流回那個雨夜,他哭著拍開了六棋村276號的門,哀求漂亮的少年,“你是顧哥最在意的朋友,求你幫幫我,我想見他,我好想見他!”
可……不是死了嗎?
江星奇不可思議地張大嘴,“黎湛?”
徐回周微笑頷首,“您好江先生,我叫徐回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