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從今以後你跟著這位阿娘學琴識字,比跟著我們餓死要好。”枯瘦如柴的婦人擦著麵上眼淚,站起身對身旁貴婦人強硬道:“五十個銅板,一分都不能少。”
五十個銅板對於貧民來說是筆巨款,但對貴婦人來說隻是一筆茶錢。她聽完也不急,隻輕蔑的視線從婦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舜華臉上。一瞬間,舜華對視上光幕裡這雙眼睛,讓她想起幼時每個受到屈辱的夜晚。
“有吃的了!”光幕裡,婦人將地瓜擺上桌,男人垂喪著臉一言不發。三個孩子餓得前胸貼後背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拿過地瓜狼吞虎咽起來,唯有最小的幺妹朝四周打量一陣,問出口:“阿姐呢。”
這一句問將塵封在過去的記憶被喚醒,舜華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觸碰到光幕裡的妹妹。
“五十個銅板,讓一家五口熬過天災。”白影適時開口,光幕裡的場景也隨之快進,頃刻間三個小孩茁壯成長,農田從青到黃連年豐收。
“什麼意思,”見到這幕舜華抬頭打量白影,心中隻覺嘲諷,“你是想告訴我,除了她們,隻有我如此可憐?”
“不,”白影打斷她,沒有五官的麵龐轉向舜華,“他們如今這一切,都由你創造。種因得果,一切都會重新回到你身邊。”
它邊說,光幕中場景出現薑瑩跟碧蘿身影。
“就是你,一直在傳,傳舜華娘子,”薑瑩攔著一位婦人,腦袋不受控製地上下起伏著:“壞話?”
“我說外頭怎麼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親眼見過我家娘子是妖怪嗎?”另一邊碧蘿衝到婦人揪住她脖領,又掃視一圈看向其他看熱鬨的人家,問道:“你們親眼見過嗎?”
這些人懼怕碧蘿手中木棍,連忙搖頭,“沒有。”
“嗬,狐媚子一個,就算不吸精氣,也勾人呐!”那婦人見此心急朝著四周幾位阿婆身上指去:“辛苦過活不過掙幾個銅板,攢來攢去想過個好年,一個晚上就全花在那賤·人榻上。要我說,就該讓她臉上生瘡爛掉,讓她永生永世都勾不了男人!”
“你再說,我撕了你!”從零星字眼裡理解到這句話的含義,薑瑩生氣地一手拎起婦人。
碧蘿叉腰大罵道:“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把你男人拴牢一些。”
“在她們心中你很重要。”白影朝舜華伸出手,從指尖上顯現一隻小靈蝶,撲閃著翅膀停在舜華眼睛之上。瞬間,舜華察覺自己身體輕盈,變成了一隻靈蝶朝光幕裡飛去。
她飛到被賣那一天,飛進接過五十銅板後跪倒在地痛哭的阿娘身體裡,看到她體內被傷痛纏住的心。飛進阿爹跟弟弟妹妹心裡,見到被思念桎梏住的心。
靈蝶每一次振翅,都讓她看見所有人心中悲痛跟不斷堅持的信念。她飛到碧蘿心裡,聽到她罵咧咧說:“這些狗屁男人為娘子一擲千金隻為見一麵。但是這是娘的錯嗎?不是!他們就像蝗蟲一樣,不想見卻偏偏要湊上來,恨不得將娘子吃乾抹淨。呸呸呸,真惡心。”
“世道不公讓她深陷囹圄,我們不體諒她反而責怪她,真是好沒道理。若我們身處大同之世,必不會遭遇這一切。”虛空中傳來一道男聲,讓她發覺被一堆郎君圍住的鐘離望。他目光堅定,心中不忍。
“舜華,雖然你久經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