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真於心中有鬼,便想著多做表麵功夫。
當天夜裡他沒等到江思淳回來,並沒有馬上回學院,而是又等了幾天,裝出一副無知的模樣,回到白鹿學院,去了事務堂。
接待他的是方甜甜。
方甜甜看見餘真於,還有些奇怪,問了一句:“餘師兄,你不是去駐守封魔淵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有事?”
“是。”餘真於的神色凝重,“與我一同駐守封魔淵的師弟消失不見了,我隻能回來稟報事務堂。”
方甜甜一聽是在封魔淵失蹤的,馬上重視了起來,一張小臉嚴肅地說:“餘師兄等等,待我聯係長老。”
餘真於點頭:“好。”
方甜甜立刻用傳音之法將這件事傳達給了事務堂的長老,不到片刻就收到了長老的回應,她聽完了長老的回答,臉上的表情了變得複雜,她看了眼餘真於,欲言又止。
餘真於還問:“長老怎麼說?”
“還請餘師兄親自到長老麵前解釋。”方甜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請一旁的師妹暫代她的職位,“餘師兄跟我來。”
餘真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他自覺做的天衣無縫,不會有其他發現,便大大方方地跟上了方甜甜。
兩人來到了長老所在的執法堂。
方甜甜先一步打開了門,說:“餘師兄請。”
餘真於走了進去,看見須發皆白的長老端坐在首位,下方站著一位身姿綽約的女子,餘真於定睛一看,正是沈嵐。
他的心一驚,腳步不免有些退縮。
坐在首位的長老將一切收入眼中,他咳嗽了一聲,用上位者特有的威嚴聲音說:“餘真於,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可以退縮的地方了,餘真於站定了腳步,朗聲道:“稟告長老,幾日前弟子與江思淳、沈嵐師姐一同前去鎮守封魔淵,可是江師弟消失不見,弟子不敢擅自去尋找,隻能先回學院。”
長老沉默片刻,說:“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了。”餘真於忍不住看了一旁的沈嵐一眼,“想來沈師姐也是得知了江思淳失蹤,這才……”
“夠了。”長老麵露失望之色,“餘真於,我教導你多年,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太讓我失望了!”
餘真於一愣:“長老,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謀害同門,又欺騙師長,還有什麼誤會?”長老重重地拍了下座椅扶手。
餘真於仍然硬著頭皮說:“長老如此所言,可有證據?難道僅憑借著隻言片語,就能定弟子的罪了嗎?”
目前能定餘真於罪的隻有那個經過處理的玉佩,可在他想來,江思淳必定葬身金瞳貓的腹中,又怎麼可能拿得出玉佩?
就算沈嵐猜測到真相,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餘真於絲毫不慌,拱手道:“還望長老給弟子一個清白。”
“清白?”長老實在是對這個弟子失望透頂了,伸手擲出一枚玉佩。
玉佩滴溜溜地滾到了餘真於的腳邊,他甚至不用拿起,隻要一看,就知道是當日他給江思淳的那一枚。
“怎麼可能……”餘真於喃喃道,他猛地抬頭,依舊不肯認罪,而是心存僥幸地說,“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長老失望透頂,搖了搖頭,說:“人證、物證俱在。”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餘真於聽見腳步聲,下意識地回過頭,待到看清來人麵貌之時,他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了,不可置信地說:“你竟然……”
“不好意思,讓餘師兄失望了。”江思淳說,“我沒有葬身金瞳貓腹中。”
餘真於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來:“你……”
此時長老開口:“餘真於,你雖計劃謀害同門性命,但到底沒有成功,隻罰你思過崖思過三年,你可服氣?”
長老到底是偏向於資質更好的餘真於,三年時間一過,到時誰還會記得這檔子的事?
餘真於咬牙:“我不服……”他狠狠地瞪向了江思淳,嘴角微微抽搐,變得猙獰了起來,“江思淳,你敢和我鹿鳴台上見嗎?”
餘真於先是屢次折辱江思淳,後又設計要他性命,兩人之間已是毫無冰釋前嫌的可能了。而江思淳如今修為突飛猛進,不到幾日時間就是築基三層了,如果不借著這次廢了他,那麼三年以後,將再無翻身的機會!
鹿鳴台,決鬥場,生死不論。
餘真於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他必定要在鹿鳴台上,正大光明地將江思淳踩至泥中!
“你敢和我鹿鳴台上見嗎?如果我輸了,內院弟子之名讓給你;你輸了……”
江思淳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給了你三次機會。”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