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拍品倒是順利的到了江思淳手上, 期間並未出現什麼意外。
當那把熟悉的劍出現在麵前的時候,江思淳還有中他鄉見故人的感覺。
江思淳伸手觸碰了一下回雪劍的劍身。
可惜。
他認識回雪劍,回雪劍不認識他。
上輩子他得到回雪劍的時候, 好歹是位金丹期的修士, 現在不過築基期, 這回雪劍還有些倔,壓根不理這位上輩子的主人。
不僅不理, 還有點不服。
不過現在江思淳也沒空來教訓這把劍, 伸手一拂, 就將回雪劍收入了儲物手鐲中,對著沈嵐說:“我們走吧。”
該買的東西都買了, 接下來的拍品都沒有感興趣的, 還不如早點回去煉製丹藥。
沈嵐沒有意見。
兩人就提前離開了拍賣會場。
之前拍賣會場外熙熙攘攘地擠著一群人, 現在卻蕭條得很,隻有小貓兩三隻, 看來都在拍賣會場中看熱鬨。
冷風一吹, 一片柳葉便打著卷到了江思淳的腳邊。
“怎麼有點冷?”江思淳敏銳地感覺到了周圍溫度的降低。
沈嵐抬眸, 看向了晴朗無雲的天空, 輕聲說:“要下雪了。”
江思淳還不明白, 問:“又不是冬日, 怎麼會下雪?”
沈嵐回首一笑, 沒有解釋, 而是說:“走吧。”
她懷中還抱著那把焦尾琴, 越過江思淳, 走向了外麵。
江思淳趕緊跟上了她的腳步。
剛一走出拍賣會的門,就感覺到一股冷風撲麵,又從上空慢悠悠的飄下了點點雪白,落在額間,留下一點寒意。
江思淳伸手一接,發現是一片雪花,雪花精致冰冷,很快就化在了手掌上,變為了一點冷冰冰的水漬。
這青天白日的,怎麼下起了雪?
反常……即妖。
江思淳收回了手,目光在前方掃了一圈。
原本站在周圍看熱鬨的人,不知何時散得一乾二淨了,隻餘下江思淳與沈嵐兩個人。
沒有人,隻有這場來得莫名其妙的雪。
江思淳上前一步,與沈嵐並行,壓低了聲音問:“怎麼?”
沈嵐的臉上是江思淳從未見過的凝重,她自語道:“沒想到連月宮衛都來了……”
月宮衛是廣寒宮的核心弟子。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修煉同一種功法,如親兄弟一般默契,能夠使用廣寒宮流傳千年的絕世陣法,足以困殺高出一個大境界的人。
若是沈嵐真身在此,自然不用畏懼,但現在隻是一具身外化身……
“你先走。”沈嵐的手掌按上了江思淳的肩膀。
“走?”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一個都走不了。”
風雪愈發地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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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憐心闔上了茶蓋,將白瓷茶盞放至了桌麵上。
兩者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一件件地拍品成交,但都沒有她要的東西。
白憐心不欲在這場拍賣會上浪費時間,站起了身,抬腳走了出去。
隻餘下縮在角落的侍女,不敢多言一句。
白憐心穿過了長長的甬道,在看見第一縷日光的時候,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外麵正在下雪。
當然,這個季節的紫雲城,並非是下雪的時節。
白憐心拎起了裙角,走到了一處景色開闊的地方,從上往下望去。
風雪中,站著兩個人。
白憐心的目光掠過了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落在了那位少年郎的身上。
“這人……”白憐心靠上了圍欄,一雙鹿瞳盯著江思淳。
這人給了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白憐心若有所感,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寶石,指腹一點,沁出了一點血珠,落在了寶石上。
這是白帝特製的寶石,可以用以尋找藏海令,但這寶石太過難得,白憐心手上不過三枚,她本不打算如此快的使用,隻是在看到江思淳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使用了這個法子去尋找藏海令。
叮——
寶石在半空中分崩離析,化作了簌簌粉末。
隨後,下方爆發了強烈的水汽。
白憐心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喜悅的神色,白皙的手指輕輕一點,落在了江思淳的身上,並冷聲道:“月宮衛,藏海令在此!”
藏在暗中的月宮衛立刻明白了白憐心的意思,變換了陣型。
寒意越發濃重,而飄揚落下的雪花,更是夾雜了刺骨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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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物手鐲上流光一閃。
藏海令再次莫名地出現。
在這種情況下,還嚇了江思淳一跳,這次他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藏海令從袖子中滑了出來,叮當一下摔落在了地上。
江思淳直愣愣地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