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酌乾燥的嘴唇上傳來毛巾的涼意,他不禁舔了舔,呼吸很重,說話也一頓一頓:“你不用管我,我覺得…我能撐過去,我要是撐不過去——”
也會有辦法的。
4523雖然關機,但當藥物真的傷害
他身體時,應該不會見死不救。
4523還指望他……生孩子呢。
蕭循驟然握緊了毛巾,擰出的水順著他的掌紋往下流,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裴酌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因為蕭循此刻就像猛獸伏低前肢,做下山猛撲前的最後一搏。
下一秒,他的預感成真。
蕭循扔掉毛巾,一陣掌風熄滅油燈。
“你會好好的。”
黑暗裡,耳邊傳來天子極度壓抑的嗓音,雖然同樣被藥物折磨,但蕭循的語氣仍有運籌帷幄的決心。
裴酌:???不是,你誤會了什麼?我剛才不是想說遺言!
他想張口解釋,但被不容反抗地壓在床上。
裴酌頓時嗚嗚咽咽,被刺激得一個完整的音都發不出來。
太不爭氣了,太不爭氣了,這張嘴巴長來何用。
這回是自己找日。
青絲貼在汗涔涔的雪白背上,被天子嫌礙事一般,一會兒被撩到這邊,一會兒被撩到那邊。
裴酌一心想著說一句完整的話,直到一回畢,才有了緩解的機會。
他正欲張口,頭皮突然一麻……等等,蕭循是不是弄進去了?
裴酌大腦空白,沒等他想出一句話,蕭循又……
他要是個優秀的語文老師就好了,結合情境,他絕對絕對不會說出那句仿佛遺言開頭的話。
蕭循的心是好的,就是力氣太重了。
……
大宣的皇帝登基大典流程,天蒙蒙亮時便要去太廟祭先人,祭天地社稷,隨後返回宮中,在上朝的大殿,舉行正式儀式。
禮鐘敲了一上午樂章,都沒能把東宮的美人吵醒。
裴酌被子蒙頭,隻留一點烏黑的發絲露出在錦被邊緣。
醒了。
丁點搶救不了。
擺爛。
一次就懷孕畢竟是小概率事件,裴酌第二次想搶救一下的。
又失敗了。
然後逐漸在天子一次、一次、一次……沒完沒了的解毒中,他的心情由緊張變成擺爛,愛咋咋地,你大爺的登基彆遲到了。
心理曆程變化,蕭循可謂功不可沒。
4523似乎想發言,裴酌把它禁言了。
逃避可恥但有用。
裴酌睡過一次的床都不會忘記,他記得每張床不同的舒適點。
這是東宮太子的拔步床。
午時三刻,處刑最佳時候。
被子被輕輕掀起一角,光線將床邊人衣袍上的龍紋照得分毫畢現。
裴酌伸手將被子揪下。
可惡,又能隔著被子發現他裝睡。
蕭循:“起床吃點?”
裴酌柔弱不能自理,咬牙切齒地先給昨晚的事蓋章定論:“昨晚謝陛下舍身相救。”
蕭循沉默了一瞬:“是我沒有察查徹底,讓大覺寺有機可趁。”
裴酌微微滿意,很好,事急從權,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成年人,就這麼雲淡風輕地把事情揭過吧。
開飯。
裴酌手指動了一下,蕭循會意把他扶起來。
裴酌下肢一動,一低頭,發現自己穿的現代的那套衣服。
更關鍵的是,蕭循把內褲還給他了。
“……”
誰給他穿的顯而易見。
不是死活不還嗎?好好的還什麼內褲啊!昨晚趁機多乾很心虛了是不是!
此地無銀三百兩!
裴酌倏地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