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2(1 / 2)

眾所周知,過程錯誤但答案正確的渣生,非常搞數學老師的心態。

真是的,看看你哥這種隻看證據推測的優等生啊……算了,他哥學高數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裴酌立刻告辭:“明天還要上課,我先回家休息了。”

蕭循似乎有話要說,但沒攔著裴酌,道:“你先喝了這碗薑湯,麻煩二弟送夫子回去。”

蕭緋:“遵命,皇兄。”

宮人送來一碗味道辛辣的薑湯,裴酌聞了聞,灌下去,胸膛都燙呼呼的。

“謝謝陛下。”

裴酌和蕭緋一起走出禦書房,裴酌再次強調:“三人成虎,還請沁王以後不要叫錯稱呼。”

他循循善誘道:“雖然陛下還在孝期,但也到了娶妻立後的年紀,鬨出誤會要影響陛下的正緣的。”

蕭緋隨意地點頭,問題是皇兄沒有反駁啊,天大地大,皇兄最大,沒有反駁就是蓋章。

哼哼,他就說,他一眼就認準的皇嫂不會有錯。

但是畢竟還在孝期,蕭緋也很明理:“是我口無遮攔了。”

裴酌結束這趟驚險戶外教學之旅,回到家中安歇時,蕭循也從李二和親衛口中從多個角度得知了桃李河發生的事情全貌。

二人的說辭愈發印證了蕭循的推測——白玉京來的裴酌,被白玉京的神秘力量保護著,遇到危險會逢凶化吉。

唯有一點——裴酌是真真切切自己腳滑掉進了桃李河,並且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會被傳送到禦書房,也就是說,禦書房不是既定的地點,會不會再改變?

蕭循讓李如意盯一盯外麵的輿論,可以適當拔高裴酌的形象,但是切不可被人利用行與科學相悖之事。

……

裴酌在家躺了一會兒,到了黃昏飯點,派人打聽到太傅回家吃飯了,爬起來換了一套顏色鮮豔些的衣服,襯得氣色更好,去街上買了兩份下酒菜,前往太傅府認爹蹭飯。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太傅能不能接受轉世一說。

如果不能,豈不是像招搖撞騙,還無端揭開人家的傷心事。

他雖然原先也認了太傅當父親,但義父的意義高於生父,太傅府也不常去,怕自己惹怒了傳統文官,他們去太傅府堵門告狀,那太傅也挺無辜的。

現在嘛……父子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裴酌勇敢地上去對侍衛道:“麻煩通稟一聲。”

侍衛認得裴酌,道:“太傅大人說若是您過來,不用通稟,直接進去就成,要不要小的替您帶路?”

裴酌:“不用不用。”

“好咧,您往裡直走到第二個門右轉,太傅應當在花廳裡用膳。”

裴酌拎著下酒菜進去,按照侍衛指的路線走,果然看見正一個人孤零零吃晚飯的太傅。

楊眉和太傅分居,唯一的女兒裴陽隻能兩頭跑,今天陪這個吃飯,明天陪那個吃飯,忙

得很。

裴酌:“父親。”

裴清許聞聲,欣喜地抬頭,站起來道:“過來坐,老楊,讓廚房再加兩道菜。”

裴酌提了提自己的油紙包:“我帶了。”

“好好好,你快坐下。”裴清許親自拆開了裴酌買的下酒菜,一道鹵豬耳朵,一道炸小魚乾。

河裡撈上的小鯽魚,薑蒜醃製兩個時辰,裹上雞蛋和麵粉炸一炸,老人家也愛吃。

“今日沒課?”裴清許在文淵閣待了一天,還沒來得及聽說桃李河的事。

他以前也想讓裴酌過來吃飯,但是連陛下都叫不動,問就是不想動。

裴酌抿了抿唇:“我今日翻閱古籍,看到了舊時齊國的稷下學宮,乃是當今世上第一座官辦的高等學堂,諸子百家在這裡碰撞出了思想的火花。

雖然稷下學宮偏文,我辦的玉京學堂是理工科,不過學而不思則殆,工科縱然璀璨,思想哲學也不可或缺。今日我來,特地來請教太傅,如何吸納稷下學宮的優點。”

裴清許欣慰地看著裴酌,工科辦學如火如荼,裴酌還能兼顧思想,做事跟陛下一樣,越來越周全了。

裴清許生於齊魯大地,對稷下學宮自然清楚,便與裴酌細細說來。

裴酌揣著半桶水晃蕩的曆史知識,一邊吃著嘎脆的小魚乾,一邊聽太傅講學。

很快,小魚乾少了一半。

裴酌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一隻遞給太傅:“彆光顧著說。”

裴清許一愣,接過小魚乾。

裴酌斟酌一下,道:“太傅去過稷下學宮舊址,聽說那裡有塊倒伏的碑,抬起之後,下麵能撿到銅錢?”

裴清許豁然站了起來,“你如何知道?”

他去稷下學宮舊址時,看見有許多斷碑,好奇上麵有沒有刻著先賢的文章,便請了四個大漢抬起,結果的確有一行字。

裴清許臨摹下來,又讓人恢複原樣。

臨走時摸了摸錢袋子才發現,剛才臨摹時似乎有東西掉進碑前的小坑裡,那時沒在意,這才發現掉的是錢。

守著稷下學宮的老人講究風水,不讓動這裡的一木一石,裴清許猜測那些銅錢過了五六年應該還在。

他把此事當趣事講給先覺聽,對他說,如果能讓看守的爺爺答應為父把斷碑再抬起來,就用裡麵的錢給他買糖葫蘆。

小裴先覺滿口答應。

但最終他們沒有去到稷下學宮,裴清許也再沒去過了。

裴清許激動道:“這件事隻有我和先覺知道,你就是先覺對不對?”

裴酌道:“我今日在桃李河,腦海中乍然出現上一輩子的記憶,便是與太傅和楊夫人相處的短短歲月。我是不是裴先覺,我說的不算,全憑太傅判斷。”

裴清許擲地有聲:“是,你就是先覺。”

他的兒子帶著下酒菜過來,小心翼翼迂回婉轉地提起舊事,就是怕他不認,一想到這個,裴清許就分外焦心。

他的兒

子,他怎麼會不認。

他愈了解裴酌,便愈覺得先覺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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