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錫在緊急施展了治愈法術之後,英格爾很快嘴角漫出血泡。
“快!讓他側身,把汙血全都倒出去,否則他會窒息休克!”
艾利克斯最先反應過來,衝過去喊道。
幾個侍女接連清理著血水,他則被蘭莫爾一把推開。
他這位未來的戰友和好友,眼中是對他深深的仇恨。
艾利克斯再清楚不過,哪怕之後蘭莫爾知道這件事不是他做的,心底還藏著一道過不去的坎。
英格爾終究是替他而死。
而這一次,英格爾沒死。
經過3個小時的搶救,碧錫大主教抹著汗水,說了一句。
“還活著。”
房間裡,幾乎每個人都鬆了口氣。
艾利克斯踩在棉花上一樣,癱坐在了牆角。
他是最不敢相信的。
活下來了……
碧錫大主教握著魔杖坐下,片刻也不敢放鬆。
治愈的法陣還是一個接一個套在英格爾身上。
就這樣整整一天過去。
碧錫大主教,公爵夫婦和少公爵一夜沒合眼。艾利克斯被他們完全無視,也不肯走人。
終於,英格爾醒來。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猛地噴出一口血。
被單上染著觸目驚心的血痕。
他皺著眉頭咽下公爵夫人遞過去的水。
哪怕是看著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難以忍受的痛苦。
艾利克斯知道他醒了,下意識從此抬頭看去。
看著他的動作,才終於有了這個人還活著的實感。
他看見英格爾朝著邊看過來,反射地低下頭。
胸口悶脹,臉色不知道有多難看。
他能察覺到英格爾凝視他的視線,但他不敢抬頭。
然而幾聲驚呼又將他喚起。
“應!”“孩子!”“二公子!”
英格爾滿臉淚痕地再次倒下。
在夢中,他沒喊疼,卻哭得令人心碎。
彭德利佳,卡萊娜,蘭莫爾,看著自己珍愛的孩子受這樣的苦,也崩潰了。
艾利克斯再也待不下去,奪門而出。
他跑去抓住那天妄圖下死手的偽裝成侍衛的刺客,以及換臉成侍女下毒的人。
他在戰場不是沒拷問過人,但大多都是魔族。
這種級彆的刺客在他麵前真的不夠看。
他也沒想拷問出什麼東西,該知道的他都已經知道了,隻是單純的泄憤。
他唯一一次朝著人類動用這樣的非人道的手段。
但他留了他們一條命。
於是,他那年紀尚小的心腹侍官就眼見著,心地善良的小主人,麵無表情地親手將兩個刺客剝皮削肉,折磨的不成人樣。
艾利克斯洗臉的時候,透過鏡子看見了身後瑟瑟發抖的侍官,卻連一絲安慰的笑容都擠不出來。
他看向鏡子中映照出的自己年輕卻充斥著疲憊的麵龐,以及褪去笑容假象之後,那種薄情又冷漠的表情。
他恍惚看見了,屍山血骨的殘骸,一條條壓在身上的人命。
在戰場上這麼多年。
他需要笑著才能帶給人類軍希望,他需要笑著才能讓剩下的人堅持。
但他累了。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艾利克斯·丘涅已經笑不出來了。
他又花了一整夜時間冷靜下來,腦子裡反複想的隻有英格爾活下來這個事實。
他從來沒有酗酒的習慣,踏上戰場之後更是滴酒不沾。
這一夜,他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