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柳是個文人,定然會寫一些酸溜溜的句子,讓人看的心裡難受。”
“我可不想大晚上哭哭啼啼的,所以我就直接把它送走就好。”
聞言,千鳳儀頗為可惜地撇了撇嘴,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準備回宮。
可下一刻,她猛然看到湖麵上,倒映著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
她心下一驚,立刻把紀寒柏推開,自己則側身一躲,堪堪避開。
二人轉過身後,才發現身後站著數十名黑衣人。
“你們受什麼人的指示,竟敢刺殺我們!”
紀寒柏厲聲怒喝,企圖震懾他們,尋找逃跑的契機。
可他們卻目光凶狠,充耳不聞,反而悄然逼近。
身後的湖水,不知深淺,他們已避無可避。
紀寒柏咬牙低語:“儀兒快走,不要回頭,這裡有我!”
千鳳儀微微一笑,從腰間前取出一把鋒利的短刀,悄悄地放在他的手裡。
“儀兒,你這是……”
“你相信我嗎?”她麵帶笑容,丹鳳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紀寒柏不解其意,卻信任地點了點頭。
千鳳儀勾了勾唇,又從身後取出一條長鞭,戲謔道。
“那就彆讓我當懦夫!”說完,她長鞭直指,迎了上去。
紀寒柏心下一驚,想要阻止,卻為時已晚。
一時間,呼嘯的風聲,夾雜著兵器碰撞的泠泠聲,在清冷的夜色中,透露著莫名的詭異。
黑衣人招招狠厲,分明是不打算留活口。
而千鳳儀與紀寒柏,雖然武功高強,但也寡不敵眾,很快地落了下風。
他們再次被逼到湖邊,乾淨的衣衫上,滿是血跡和劍傷。
紀寒柏的麵頰,落下一道血痕,喘息不定,可眼神卻堅定無比。
“儀兒,我們必須要跳到湖裡,才有機會逃出生天。”
想到身後漆黑的湖水,兒時的回憶籠上心頭。
千鳳儀心底的恐懼,身體忍不住發抖,但她卻並沒有回頭,反而閉上了眼睛,咬緊牙關。
“與其被彆人殺死,我寧可自我了斷。”
紀寒柏低笑一聲,後退著握緊了她的手。
“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話音剛落,他們便縱身一躍,跳進深不可測的湖水中。
黑衣人見此,驚詫地趕到湖邊,卻隻剩下一圈圈蕩漾的水波。
“主子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幾個暫且守在這裡,其餘人等隨我去下遊搜查!”
湖水下,冰冷的湖水,灌進她的鼻腔,流進她的肺腑。
水流衝刷著她的劍傷,讓她疼到麻木。
她想掙紮,卻發現越陷越深。她想任由自己沉入湖底,但又心有不甘。
為什麼不甘?
她捫心自問,卻茫然無措。
她此生唯一目的,就是為母報仇。
如今大仇得報,生死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她的思緒逐漸混亂,紀寒柏用力攬住她的腰身。
微涼的唇瓣,覆上她的唇齒,輸送著溫熱的氣息。
“千鳳儀,彆睡!我不準你睡,你聽到了沒有!”
意識恍惚之時,她的耳畔,似乎傳來了紀寒柏急切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