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鳳儀驚呼一聲,又看著偷瞧的奴才們,羞惱道:“放開朕,朕能自己走。”
紀寒柏朗聲大笑,滿目寵溺道:“臣侍知道陛下身體康健,可陛下遠道而來,臣侍是卻舍不得了。”
說罷,他麵帶笑容,抱著她大步走向宮殿,一夜良宵。
五日後,陶磬果然如自己預想的一般,找了個“結交外邦,意圖謀逆”的官員頂罪,還了紀尚書的清白。
千鳳儀聽此消息,隻是不緊不慢地啜了口茶,笑而不語。
江岸柳為她添了杯茶,沉吟道:“雖然陛下此舉,解決了紀尚書的燃眉之急。”
“可野火燒不儘,陶磬這段時日,看似收斂許多,但終有一天,他還會卷土重來。”
千鳳儀握著茶杯,感受著難得的溫熱,笑道:“雖然無法斬草除根,但眼下也算我與他兩敗俱傷,各自休養生息。”
“至於以後的事,我們可以徐徐圖之,不急於一時半刻。”
江岸柳點了點頭,心中寬鬆許多:“隻可惜證據已經燒了,不然的話我們還有可以轄製他的地方。”
千鳳儀微微勾唇,轉著茶杯,看著上麵的海棠花,眸光狡黠道:“岸柳怎麼能確定,木盒裡裝的一定是證據呢?”
“你的意思是……”
她放下茶杯,歎了口氣道:“不過是做給彆人看的罷了。我與陶磬也心知肚明。”
“如果不然,我在朝堂之上暗諷於他,以他的野心,恐怕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正在二人陷入沉默時,沈星吟抱著一大罐白花花的吃食,走了進來,先是規規矩矩地行禮,繼而興高采烈道。
“給陛下請安!給君後請安!”
“陛下快嘗嘗,臣侍剛發明一種新的點心!”
千鳳儀拿過一枚,放入口中,笑道:“此物帶著焦香,又有糖的清甜,這倒甚為新奇。”
聽得她的誇讚,沈星吟的眼睛亮亮的。歡喜道。
“陛下最近為國事操勞,已經許久不曾見星吟了。星吟思念萬分,但又不能為陛下解憂。”
“所以便想著做些新鮮花樣,哄陛下開心。”
說著,他又往嘴裡丟了一枚,咀嚼片刻,才喜滋滋道。
“今日做飯時,我無意間發現,把玉米丟進油鍋炸一下,等它露出白花花的花型時,再把它撈出來,撒一些白糖或者甜乳提味。”
“那香味,十裡八鄉都能聞得到。就連陶貴君路過時,想要討要些,臣侍都不舍得給呢。”
江岸柳笑得溫柔:“星吟向來愛做些新奇的玩意兒,有他在,這宮裡也熱鬨了不少。”
千鳳儀有些驚訝地笑道:“除了我與寒柏外,你從未喚其他人如此親切。”
“那就說明,岸柳哥哥把星吟看成自己人了呀!”
聽到沈星吟得意的回答,二人相視一笑,亦是默許了這種說法。
但就在這時,跟在列嬴身邊的王公公,卻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陛下救救列玉卿!他就快要沒命了!”
千鳳儀臉色一變,心中大驚:“可是他餘毒未清,舊病複發?”
王公公搖了搖頭,聲淚俱下:“自從那夜,陛下臨幸了玉卿,陶貴君便一直對他冷嘲熱諷,四處刁難。”
“但玉卿怕給陛下添麻煩,便一直忍讓。可不知為何,今日貴君竟然說玉卿偷了陛下賞的玉佩,令太監狠狠杖責,又不許彆人通風報信。”
“奴才見玉卿渾身是血,就快要沒命了,便私自買通了下人,偷偷跑出來求陛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