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枝口中莫名發乾,緊接著卻是一股怒意湧上心頭。
她原以為自己在京城交上了朋友,還在信中和人家那樣親密!
可誰知道是表兄在背後演戲呢?
平日裡瞧著一本正經的,實則連假扮女子和她通信這種事都做得如魚得水。
可是她和禎哥哥的婚事,他定然知曉的呀?怎麼還會對她......
當真是齷|齪!
也怪她,好端端地可憐他做什麼?還總想著不傷他自尊的幫他,倒是叫他生出這種見不得人的心思。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照枝躺在床上越想越氣,連方才看話本子的心情都被毀了,腦袋瓜裡全是這些事攪成一團,兩眼一睜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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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清晨,大佛寺後山。
被雪覆蓋的山林中,隱藏著一處人跡罕至的木屋。
木屋中,男子被蒙著雙眼,奄奄一息地蜷縮在鐵籠中。
他已經被囚了三天三夜,整個人疲憊到極點。
咯吱、咯吱,屋外傳來一陣踩雪聲。
男子猛地一抖,臟汙的臉瞬間扭曲到極點,似乎怕極了來人。
門從外麵被人打開。
而後一隻手伸進來,將他眼上的布條扯了下來。
“還沒想好?”
冷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男子適應了好一陣才聚攏了目光。
麵前是一位身著雲錦長衣、英挺玉立的公子。
“你......你是誰?”
男子驚訝極了,這三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卻不曾想幕後主使是個他從未見過的富家公子。
京中何時冒出這樣一個人?
“還是不想說?”沈青彥右手撚了撚佛珠,冷峻的眉間露出一絲不耐。
石硯看了一眼,便知自家主子已經沒有耐心了,走上前下了最後通牒。
“最後問你一遍,巡鹽禦史貪汙一案,是誰指使你做的?”
男子仍舊沒有回答。
沈青彥朝石硯揮了揮手,一步步朝鐵籠走去。
“啊——”
亮光一閃,男子大腿處被輕輕劃上一刀,男子驚懼叫出聲,叫完才發現這一刀劃得很淺,沒有想象中那麼痛。
他疑惑地抬起頭。
沈青彥正麵無表情地看著手中滴血的短刀。
“我聽聞這後山有一種怪物,那怪物最喜歡活人,若是有人受傷了,它聞著血腥味便能找過來。”
男子疑惑的神色逐漸變得恐懼。
沈青彥慢慢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解惑一般一字一句說明:“方才那一刀我沒用力,流的血還不夠多。”
“啊——”
不等男子反應過來又是一刀,這次用了力,男子痛得臉扭成一團,大腿處的衣衫瞬間被血洇濕了。
沈青彥眸色漸深,抽出帕子一點點擦拭刀上的血,“這一刀差不多了。沒人給你止血的話,一炷香後你便會體力不支,我現在放你出去,你或許會饑寒交迫而死,也有可能失血過多而亡,又或者——”
他擦血的動作忽然頓住,深沉的雙目閃過冷森森的殺意。
“你說,那怪物找到你需要多久?”
“我們不妨打個賭,看是你先逃出去,還是怪物先找到你。”
沈青彥說這話時十分平靜,身上卻散發著野獸一般的危險氣息。
這人,這人完全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石硯悄悄抬眸看去,分明主子總是一臉淡漠,但此刻的他看上去卻和平日裡全然不同。那雙幽深的眼睛裡似乎藏著無數